另一边,夏帝一行,沿着隐路回到大夏皇宫之后。
一个禁卫上到殿前,膝跪在地,双手举着一个信封高过头顶。
老太监神色肃穆的取过禁卫手中信封,上面有一个特殊的金属印记封存。
只见老太监从衣袖中取出一物,滴在信封上,发出呲呲声响,一滴妖异的黑色液体挥洒不见。
去了上面的封印之物,老太监这才将信封送到天子案前,供上阅。
这封信,是大夏禁卫中,负责特殊情报的部门,专门从大夏国境之外传来的一封,不知来自何处的书信。
只有装有信封的金属盒上有特殊印记,经过反复比对验证确认了其真实性,才送到京都。
负责值守的禁卫自然是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将信件经过层层转递,送了上来。
拆开信封,就连伺候在旁的老太监也只低眉看了一眼,便主动退了出去,只余夏帝一人,独坐龙椅之上,目光扫过信封,神色间看不出喜怒情绪。
“把禁军统领李毁找来!”
“诺……”
夏帝放下手中的信封,神色不喜不悲,平静如水,但是手指落在身旁的龙椅上,一个清晰的指印出现其上。
“臣李毁,叩见陛下!”
龙案下方,一个身着黑色盔甲,身形只比寻常人壮硕一些的中年男人单膝下跪,低着头颅,等待夏帝吩咐。
“你的棋子死了,你看看吧!”
夏帝递来那封信,禁军统领李毁闻言,面无表情的接过信件,然后看着这份最高等级的情报,沉默良久之后才出声道:“棋子之死,臣会亲自负责彻查,如果泄露了消息,碍了陛下的事情,臣领全家头颅来见!”
夏帝闻言,从龙椅之上缓缓起身,跪在下方的禁军统领李毁,此刻头颅俯得更低下了。
“锵~”
一道剑身出鞘的声音,在空寂的大殿上响起,萧瑟肃杀之气更浓。
夏帝手握着随身配剑,剑尖触地,轻轻用力,金石所做的地面出现一道醒目的裂痕。
提着剑,来到李毁面前,夏帝就这么握着剑,站在他身前,君臣之间就以这种情形保持了很久。
“拿着这柄剑,去将取你儿子性命的人斩了,再找一个你信得过的人抵上,我不想再等下一个十年……”
过了良久,就在场中气氛压抑到极致,即便是李毁,身躯也不由得轻微颤抖了一下,有些支撑不住了。
“诺!”
双手接过夏帝手中的剑,李毁心中也轻轻松了一口气,额头的汗水滴落在地,然后身形提拔的后退着退出了大殿。
可是在他的脚步下,一个个清晰的水渍脚印印在地面之上,原来他的全身早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只有他清楚,十年前是他亲自将只有十五岁的儿子送到了那个地方,并且只告诉了他一句话。
同时,他身上负担的秘密也太沉重,即便是铁石心肠如他,此刻也不敢有丝毫心存侥幸之意。
十年了,如今他的儿子却已经死了,死的时候,他甚至都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李毁离开以后,夏帝坐回龙椅之上,目光没有丝毫改变,但是神色却有些镇重,他在思考,毕竟,摆在帝王面前的路有千万条,但是唯独没有退路,既然选择了,那就要去做,即便是粉身碎骨。
…………
刚走出大殿,来到偏殿位置,前方两个早已等候在此的副统领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差点摔着的统领,然后等候命令。
“有件事,我必须亲自去一趟,你们一个留守待命,一个随我一同前往吧。”
“诺~”
“诺~”
两个副统领闻言,神色凝重,他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心中却一紧,因为有些事情连他们都不知情,这必然是天大的事情,如今竟然要统领亲自走一趟,必然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出了事情,禁军暗部必然有错,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这边一个重要人物或许因为这件事,已经死了。
随着三位正副统领的离去,禁卫中,很快便有不少精锐之师被抽调集结,远赴大夏之外。
…………
另一处,大齐境内也发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事情,京都之内,一个酒楼的老板被人发现,尸体置于市井之中,身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痕,惨不忍睹。
大齐府衙的捕快们封锁了四周,待仵作前来,查验了尸身,又在四周寻到一些衣物后,尸体才被捕快们抬回了府衙。
不到一天时间,酒楼的掌柜便领着一个妇人以及一个白须老人前来认领尸体。
“夫君~”
当府衙的捕快掀开白色布裹的一瞬间,识得面相之后,妇人抑制不住眼泪,口中惊呼一声,便晕了过去。
而那白须老翁,单手拄着木杖,眼中悲伤之意浓厚,手指颤颤巍巍的抚摸着白布之下冰冷身躯,口中低声嘶哑的喊道:
“儿啊!回家了~”
白须老翁忍着悲痛,手指轻抚在他亲儿子冰冷的脸颊上,从面相上,依稀能够看出方面稚嫩的模样。
身旁的酒楼掌柜连忙从怀里掏出银钱,开始打点府衙中的捕快们。
收了银钱,办理了文书,捕快们表示一定要为未亡人们抓住凶手,这才作罢。
妇人与白须老翁雇了车马,买了黑色棺材,安置了商人尸身,才撒着黄纸,沿着街道一路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