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带着家里的几个孩子收拾知青之家,把那两铺大炕给拆了,隔着的墙也给打通了。
等把屋子收拾干净,再订了桌椅板凳回来,小饭馆就能开起来了。
“娘,你听,那院儿又吵起来了!”
春林趴在门口,听着巷子对面那家四合院里叮咣的动静,眉开眼笑的。
陶陶都不用听就知道是谁家。
知青返乡,离家十多年的知青都回来了,有的更是拖家带口的,本就挤挤巴巴的四合院里,现在更是挤得满满当当。
人一多,矛盾就多了。
天天没别的动静,就听那些人家打来骂去。
“这有啥好听的?赶紧进来干活!”
陶陶拽着春林的耳朵就把他给拽进屋里来了。
一个大小伙子,天天爱听别人家吵架,真怕他有一天跟那些长舌妇一样。
春林笑嘻嘻的开始干活,把屋里的砖头都搬到门外去。
最近这段时间盖房子搭屋子的人不少,这些砖头谁家有用就搬回去了,不用往城外扔。
徐家的媳妇走到巷子口,用袖子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这才进了陶陶家屋子。
“陶妹妹啊,你这忙着呢?”
陶陶听见她这动静心里就一咯噔。
刚才吵架的就是她家,她家刚闹完她就过来了,用脚趾头想也没好事啊。
陶陶放下手里的活,拉着她往外走,“屋里灰大,咱们到外边说。”
到了外面陶陶就松开了她的手,一边拿着毛巾打扫身上的灰尘,一边笑意盈盈的问:“徐大嫂来找我是有事?”
“有事……有事……”
徐大嫂咬咬牙,艰难地开了口,“妹妹,我家啥情况你也知道。三个儿子两个结婚了,拖家带口的,实在是没地方住了。你租给我家一间屋子中不?你放心,房租我绝对不带差了你的。”
如果现在能租到房子,她也不愿意低三下四的来求陶陶。
这段时间知青返乡,家家户户的房子都紧张,能租到房子的都租了房子,剩下的不是太远就是太贵,多少人家都惦记陶陶家的房子呢,但是来一个她撵走一个,就说家里不方便让外人住。
她也知道没多大的希望,但是不来求一求怎么办啊?家里已经快被两个儿媳妇给砸烂了。
陶陶摇了一下头,“徐大嫂,这个真租不了,您再想别的办法吧。”
徐大嫂直接就哭了,嚷嚷着:“怎么就租不了啊?你家那么多房子空着呢,租给我一间屋怎么了?你们一家七口人,住十几间屋子,我们那一大家子十多口子,就挤在一个屋啊,让我们怎么活啊!啊呜呜呜……”
陶陶直接就冷了脸,心想是我让你们十多口子挤一个屋的吗?跑我这哭什么丧?
这段时间她没少看这出戏,心里越发的厌恶这些所谓的邻里街坊。
求到你的时候笑得跟个菊花似的,但凡不满足她们的愿望,脸变得比川剧变脸都快。
她昨天刚拒绝了别家,今天再把房子租给你家,那不是找打仗吗?她可不会没事找事。
徐大嫂哭得撕心裂肺,这动静可不小,陶陶气得脸都黑了。
这时一个黑得发亮的男人跑了过来,拉着徐大嫂的袖子往回走,边走还边说:“娘,你别做难了,我搬出去,我搬出去还不行嘛?!”
“你搬,你往哪儿搬?!再说了,你搬走家里就能消停啊?你看看你大嫂二嫂,打得乌眼青似的,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呜呜……”
这个男的是徐大嫂家的老三,名叫徐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