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的价格看似便宜,但若最后拿不到自己手上,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瓶儿见他许久不肯松口,便道:“大郎也不要想的太过简单了,若不是赶上这个时候,这成衣铺即便你出高价,我家也不会卖的。
如今却是便宜你,你竟然还如此压价,难免是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况且你不是自诩天神下凡,是什么太乙救苦明王,专门解救穷苦人家的,现在为何这般推脱?”
胡谦哈哈一笑。
“我的确是太乙救苦明王,不过你家也锦衣玉食。”
说着四处看一看,指着这许多家具。
“你看看这屋中哪一件东西是穷苦人家能用得起的。”
李瓶儿一时语塞,望着小翠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大郎倒酒。”
李瓶儿说道:“既然如此,买卖不成仁义在,大郎若实在不愿,就奴家也不多说什么,咱们好聚好散。”
胡谦和小翠微微一愣。
没有想到李瓶儿竟然会如此决绝,不过话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胡谦一口将酒喝了下去。
“既然如此,武某就告辞了。”
说完站起身来,转身往外走。
李瓶儿道:“小翠还不快去送送大郎。”
等两人都出去,她厌恶地用筷子将胡谦使用的酒杯、碗筷一起戳在地上。
然后又拿起小翠用的酒杯端起来闻了闻。
见没有什么异常,又把自己先前收好的春意丸倒了一些,添了些酒,自己一口喝了下去。
难道真是药效过期了吗?
再说胡谦和小翠走到门口,还要再往前走时,小翠一把扑在胡谦身上,说道:“老爷救我。”
胡谦没有说话,而是把刚才喝到口中一小口酒全部吐了出来。
只觉小腹升起一团火来,想来是这酒里有什么东西,“这酒里是什么东西,难道下了毒吗?”
小翠道:“并不是毒,可能是娘子在里面放了一些春药。”
胡谦扶着她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翠说道,“娘子告诉奴家请老爷过来,稍微给老爷一些甜头,引诱老爷上钩,将那成衣铺买下,谁知她自己不肯喝,反而要我喝。
看来是想让我陪老爷一晚,然后借此抓住老爷的把柄,要挟老爷将成衣铺买下来。”
胡谦这才明白过来。
小翠道:“现在奴家喝了这酒,身体好似火烧一般。”
说完痛苦的闭上眼睛。
胡谦赶紧抱住她。
胡谦正想是不是就在这里给她治疗的时候,又见天气寒冷,若是带回家,被武松看见,难免要说什么。
可是肥皂店那边又有郓哥,也不方便。
于是将心一横,抱着小翠又回到身后的院子。
“哪里有空下的屋子?”
小翠这时已经有些意志不清了,强忍着躁动道:“在娘子旁边的……”
好在这条路刚才走过,因此认得。
重又回到刚才的屋子,忽听屋中隐隐传来李瓶儿的呼声。
他微微一推门,从门缝中望过去,只见李瓶儿正痛苦万分地倒在那里。
观其面色,竟然和怀中的小翠一样。
第二天天色大亮的时候。
小翠和李瓶儿渐渐醒了过来,见彼此躺在一处,不由皆是一愣。
然后又都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四处看时,却再寻不到胡谦的踪影。
小翠赶紧穿好衣服。
打来热水给她洗漱,又帮着她倒了热茶,来回漱口,伺候着吃了早饭。
李瓶儿气愤道:“这矮子不是走了吗!难道又回来了?”
小翠道:“奴婢好像吃了什么药,也不清楚。”
李瓶儿恨恨道:“他好狠的心儿,竟敢这般辱我。
若寻到机会,非将他的手脚全剁下来喂狗。”
小翠本想问问为何要给自己下春药,但见里李瓶儿正在气头上,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再说就算问了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向她讨个什么说法不成?
走到桌前,却见桌子上放着一封信,拆开看来,上面写着:
成衣铺的事情可以商量,价格就以昨晚商量的为准。
等到晚上胡谦带着银子过来。
这时正厅中只有小翠一人,李瓶儿则是躲在里间。
胡谦只能听到她说话,却再难看到她的面目,不过他也不甚在意,反正成衣铺的事情买下来就行,
至于知县那边则是让武武松稍微去打点一二。
花子虚死不死没关系,只需要将他这宅子、成衣铺定在他的名下即可。
李瓶儿得了银子,先是自己私存下来一些,然后想要到衙门去打点,却被小翠拦住。
“娘子在衙门又没有什么熟人,不如就请那武大去打点,何况他弟弟弟武松就在衙门里当都头,比咱们说话要方便得多,娘子即使有银子,也架不住那衙门里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
李瓶儿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你最近好像有些偏向那武大,莫不是吃里扒外。”
小翠说道:“奴家忠心耿耿。
若是娘子不愿意,就当奴家没说过好了。”
李瓶儿抬手打了她一个耳光。
“你这贱婢最好给我消停点,我看你也是个思春的猫儿,若没沾了荤腥还倒好说,一旦沾了,你却不是你了,这两天蹦达的如此之欢,若不是我看管着你,必然三天两头就要去寻那五大欢好。
莫非是一心就想爬到他的床上去?不过话说回来,此话倒也在理。”
说完便取了银子,让她去寻武大在衙门里上下打点。
小翠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十分屈辱,却又发作不得,只好带着银子去寻胡谦。
等到了肥皂店将事情一说。
然后便自哭了起来,胡谦见她脸上肿了一块。
问了原因,小翠起初只是不肯说,后来被胡谦追问的紧了,这才把事情说了出来。
胡谦将她搂在怀里说道:“且再忍上一时,这两天我把你要过来。”
小翠心头一暖,像是猫儿般拱入他的怀中。
“多谢老爷,老爷若是愿意,奴家想办法再让那李瓶儿服侍老爷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