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云楼出来后的胡俊生心里压了一块石头,他被翻转的毫无余地可商量。夜里用饭的时候,陈季氏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小盅海参炖鸡汤,说是今年干货行进了一批新的海参就买回来给大家炖煮着吃。陈纤皎把碗里的鸡肉块都给了胡俊生,她说他爱吃鸡,都给他。他看着她眉眼弯弯,心里的惆怅更是多了几分。他摸着她的头,把自己的海参给她,让她多吃。李氏在一旁依然是似嘲似笑的打趣他们,陈广年也还总是一副老父亲吃闺女味儿的样子。如果不是这个时局,胡俊生想这样一大家子该是多好,其乐融融的每天在一起经历家长里短。
陈季氏见晚饭是用的差不多了,便就提了一句,“你表舅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这句话是对着胡俊生说的。他放下汤勺,咽下嘴里的汤水,说:“我让衙役守着表舅,晚上有人接着守。娘,你放心。”说到这里又想到陈广年让他看棺材的事情,他侧头看了看陈广年,然后对陈季氏说:“爹嘱咐了该有的流程要走一走,虽说不能风光的办,但是不能寒碜。”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陈季氏叹了口气,她无奈的一笑,“辛苦你了,俊生。若是银钱不够就和我说,账房那儿支一些。毕竟,你表舅也是我们的亲眷。”
胡俊生又看了眼陈广年,陈广年若无其事的喝汤,他点头应下。
用完饭后,陈纤皎和胡俊生就先回房了。陈纤皎一回去就打开衣柜,献宝似的和胡俊生说:“上次做的衣服裁缝铺的人送来了。俊生,你试试看。”她将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
“五套?”胡俊生没想到做了那么多,“上次不是说就做两套吗?”他翻看了一下秋天的袍子有两套,初冬的袍子有一套,大冬天穿的加了毛内衬和皮毛领的袍子有两套。
陈纤皎拿起一套米白色镶金边的袍子在胡俊生身前比对,“娘说,你衣裳少,得给你多做一些。她说今年冷,怕你冻着了也不告诉我们,所以就给你多做些,替你想的周到点。”她看这镶了金边的米白色袍子真是有些贵气,衬得胡俊生真像是一个世家子弟一般。“这些料子都是我挑的,你试试看?”
“好。”胡俊生入了这个大家庭以来,每一个人都待他不错。这一身袍子穿在身上比过去穿的衣衫都要好,他从未穿过这样好的料子,也从未有这样的好的女子待过他。他握上在他腰间系腰封的手,“纤皎,你说一辈子要和我在一起的,可曾有过后悔?”
“你是傻子吗?穿新衣穿出毛病?”陈纤皎嗔怪似的看了一眼胡俊生,她一脚踹上胡俊生的小腿肚,霸道的说:“我和你是夫妻诶!我不和你过一辈子,我和谁过?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陈纤皎想到上次见到的瑶姬,便一把抽出自己的手,一巴掌拍到他的胸膛上,“你是不是背着我和那个会跳舞的西域小妖精好了啊?你没良心啊!”
胡俊生抓住在他身上敲打的小手,他低头看着陈纤皎,很认真的又问了一次,“你告诉我有?还是没有?”他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可以定住他的心的答案。他知道陈广年看穿了他,他希望陈纤皎依然是那个依赖他的。
他的眼神和以前那种总是逗趣玩闹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像是会吃人一般吓人。陈纤皎木木的摇头,“与你结为夫妇我从来都不曾后悔过。”她觉得他有事,便讨好似的摸上他的尖耳,“俊生,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胡俊生得了答案,心里定了。他看着眼前女子的脸,替她拂去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轻声说:“我胡俊生也不曾后悔过,此生最大的幸事一定是和你结为夫妇。”他前倾身子,吻上她的脸颊,将她搂入怀中,“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牵着你,不分开。”
陈纤皎听着这些话感觉脸颊一阵烧红,她圈上他的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糯糯的说:“死狐狸,你又说惹人脸红的情话,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