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犯?!”阿朗看着胡俊生满身伤痕,双腿和尾巴都溃烂的不成样子,他瞪着眼,大声骂道:“若不是你们西夏人背信弃义,战场上临阵倒戈!辽国军队怎么会孤立无援,全军溃败!”
守城门的将士越听越不对劲,他看了看阿朗这盛怒的样子,仔细打量他的装扮,“你不是西夏人!”说罢,士兵抽出刀便就要架到他的脖子上去。
陈纤皎和瑶姬听见外面有争吵声,便就掀开帘子。这一看,便就是看到胡俊生被吊在城门楼上的模样。陈纤皎哪里见过他被人打的浑身是血,吊在高处晒得不成人形的样子。她冲出马车,便就想上去就胡俊生下来。“俊生!”她在下头被士兵拦住,只得抬着头对着上头的胡俊生喊,希望他还活着,可以听见她在叫他。
“放肆!”瑶姬从马车里下来,她掏出怀中的证明自己身份的玉佩,“我是公主,你们不可在此当着我的面胡来。”她抬头看了看城门上的胡俊生,着实触目惊心,这刑罚真是要他生不如死。“把人放下来。”她命令守城门的士兵道。
瑶姬他们是认得出的,但是放人下来,他们有些犯难。“公主,这是大王子的命令,我们不敢。”
“大王子的命令是命令,我的就不是了吗?瑶杰如今在休养,你们便就视他于无物?我这番前来便就是要见瑶杰的,你们这般行为我是要与他好好说道说道。”瑶姬用瑶杰去压他们,就是为了逼迫他们快些将人放了。
虽说瑶轼如今暂时代替瑶杰处理事务,可说到底皇帝最宠爱的还是瑶杰。瑶杰的亲姐姐说的话,他们不敢不听。胡俊生被放下来之时,守城门的士兵同瑶姬说:“人是放了,还望公主在王子面前美言几句,兄弟们混口饭吃不容易。”他们不敢担负这个责任。
人放了,什么都好说。瑶姬点头,“搭把手,把人给我放到马车里去。”她支使他们将胡俊生抬进马车后,便就进城去寻客栈。她与阿朗坐在马车前头,将马车里厢留给陈纤皎和胡俊生。
“俊生,可还能听见?”陈纤皎抱着浑身被打的没有一块好皮的胡俊生,心疼的替他擦拭面上的污秽。他从前最讲究干净了,如今浑身这般狼狈,一定是难受极了。
陈纤皎在叫他的时候他便就听见了,只是太过于虚弱,无法回应。当触及到那熟悉的怀抱中时,他忽然心安了,哪怕此刻死去也满足。他费力的想要说话,想去告诉她不要哭,可嗓子里头好似卡住了一般,说不出话。他抓住她的衣角,轻轻摇了一摇,努力对她笑。这一笑看的陈纤皎心里又喜又难过,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她抱着他,眼泪根本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