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玲珑见向承年大发雷霆,她有些吓到了,她替阿炎说话,“这不怪阿炎,那人轻手轻脚,我也没听出来有人。等我察觉的时候都来不及喊救命。”她换上干净的衣裳,将手中沾血的衣服顺手丢给阿炎,嘱咐道:“一会儿帮我处理了吧。”
“这人应该是探路的,我见他对王千石的死还并不知情。他们应该已经去过湖州,见福照寺没有人,便一路打探到这里。”辛长年想到那人对着他往死里杀的模样,还有对赵玲珑的捆绑。这都是王千石一开始对他们做的。若是已经知道王千石死了,他们被人带走,那不应该只是对他们两个下手,向承年不会这么安稳的从城外回来。证明,这里头的信息有不对称。
向承年细想一番,也觉得有问题。他让阿炎先去把地擦干净,血水倒干净。“公主的衣服拿去烧了,别让人看到。”他叮嘱阿炎道。阿炎点头应下,干净麻溜的收拾,临出去之时,被叫住问:“你是哪儿被人打了?”
阿炎身子一顿,他挠着头,回头对向承年无奈苦笑,说:“不……不知道。”他动了动脖子和肩膀,大概是觉察到酸涩,便憨憨的说:“可能是脖子吧。”
向承年走向他,拉住他的后衣领,扯开他的衣服看,果然见到后颈有一处紫红,应该是被人下了手刀,一下晕了过去。他拍拍他的肩膀,说:“快去做事,路上细心点。”
“向兄,他们应该埋伏在周围。”辛长年与他分析,“王千石的死他们暂时还不知道,我暂时还不会是钦犯,显然路上还是可以走的顺畅。但是,今日这人一死,王宰相一党必然有所察觉,肯定会有新的动作。最怕……”
向承年舔唇,咬牙说道:“最怕是这旧的一拨人还在紧追不舍,新来一波人又快马狂追。”他看向手中的灯笼,说道:“我与船夫相约了丑时见,这会儿刚过了子时,赶紧的吧。”他与赵玲珑恭敬的说:“公主,辛苦你随我们摸黑上路。一会儿这马车我们是不能要了,还要劳烦您与我们一道儿骑马出去。”他看向辛长年,见他今晚连人都能杀,看来身子的确是恢复的快。“骑马可是行?”
这时候哪里还有行不行的说法,不行也得行。辛长年抱拳,说道:“自然是没有问题。”
“好!你那官马我虽留在了杭州,但我这儿的马也不差。西北的赛马一等一的好!”向承年与他交代好马匹的事宜便赶紧下去让一干随从赶快出发。
阿炎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收拾好。就见向承年来找他,让他先上楼去给赵玲珑收拾包袱,再下去把马车里的药和煎药用的炉子给带上。这一件件事情做完,他身后背着包袱,身前揣着炉子,好端端一个习武之人弄得像一个厨子一般滑稽。
辛长年看他还要骑马,便让他把身后的包袱解下来。“包袱我来拿,这炉子和药你也给我,我一并背到身后。”
“使不得!”阿炎赶紧退后一步,他拉着缰绳翻身上去,与辛长年解释道:“您身子没好,我不能让您做这些,万一伤了可怎么办?”他瞧见他身前还有赵玲珑,又说:“您还带着公主呢,我这就包袱。辛公子,您放心。”说罢,双腿夹了马腹,轻声喊‘驾’,赶紧跟上向承年向南边出去。
许久没有连夜赶路了,赵玲珑觉得累,她后背靠在辛长年身上,打了个哈欠,说:“这一天天的,到了,让人追的马车都没得坐了。你自己骑马可得稳当点,万一给颠出个什么,又要躺回去了。”
“困了就靠着我睡一会儿,到了江边我叫你。”果然这性子里就是大小姐的命,这都要逃命了,还惦记着马车。想到此,不禁觉得有趣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