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将军,这一趟前去江南最快的路线得从庐州赶去淮南才能渡淮河。”赵基成骑行在辛长年身侧说道。
“世孙是瞧过路线的。的确是打算走这条路,这样走快一些。”辛长年见天色越来越灰,想着石重山刚刚说的话,他想快些离开鄂州。
赵玲珑看赵基成带的人不少,便问:“表哥领了多少人来?”
“不多,就五万兵。”赵基成听是赵玲珑与他说话,便笑着回答道。“表妹难道没有回京城?这一路跟着辛将军可着实辛苦啊。行军打仗不比在宫里舒服,表妹看着是一个弱女子,这意志力倒是不一般。”
听这个语气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赵玲珑低头看着辛长年环在自己腰际的臂膀,轻声笑说:“回了,不过刚出鄂州那柳刀就让人杀了。我看着马车外的人每一个活着的,真是吓得厉害。表哥,后来那案子怎么样了?我与长年可是来报官的。”她有意噎他一口。
她倒是变得厉害了,还记的那时候还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子。赵基成摸摸鼻子,哈哈一笑,“后来的都是徐知州去管了,我这平日里忙就没有再过问了。再说,那人可是死在黄州地界上,我们鄂州是管不了的,只能知会黄州的知州来处理。”
这是不能说,因为人就是他杀的。赵玲珑侧头看向赵基成,他真会真眼说瞎话。不过,他们谁都没有真心坦诚,她也不做计较。“也是,赶巧了正好就刚到黄州就死了。不只是仇杀还是什么的,怪渗人的。表哥是武将,那日见表哥深夜从军营回来想必表哥平日里练兵操练也是不含糊的主。”
说是夸赞,可就是听着怪。赵基成轻笑一声,便不作回应。辛长年听他们这你一句我一句的便提醒赵玲珑说:“上一回得多谢世孙帮我们周旋。若不是他,怎么会有今天这庞大的军队?玲珑不可拿表哥打趣。”
赵玲珑回头对上辛长年的视线,撒娇似的吐舌尖,对他眨眨眼。她这点挤兑人的小心思在他面前真是一点就穿了。“表哥觉得我们几日能到江南?”她换了个话题问。
赵基成心里没有数,他最慌的就是渡淮河。如今是快入冬,河面上容易积冰渣子,怕是不好渡。再说,这浩浩荡荡的十六万大军,到底怎么过他心里没有底。“若是快不过是半个月,若是渡淮河不顺利则我也不知道要多久。”他侧头问辛长年道:“辛将军可有办法?”
辛长年是一定没有经验的,他能问的也就是向承年和石重山。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法解答。他看向这两员大将,“你们二位有什么好的主意?”
向承年上一回是找了船家,但是那一次人少又是夜里所以好走。他也是犯难,“我们人多又有马,一般的船家怕是不能帮着渡淮河。这一趟也是在下头一回跟着打仗,看来还是要请教我们的老师傅石副将。”
“嗐,向承年你尽是会给我戴高帽子。”石重山啐了向承年一口,想了一会儿说:“若是按照兵家惯常渡河的方法,必然是要做浮桥的。行军打仗这渡河跨悬崖都得自己造,我们人多自然不怕过不去。”
赵玲珑没听说过浮桥,她好奇的问石重山,“浮桥要怎么弄?我们造桥吗?可是那不是一天就能弄完的事情,淮河边上也没有造桥用的石头,您说的这到底是什么?”
听赵玲珑这一派天真的问话,石重山朗声一笑,直说公主就是公主,造桥都能想出来。他耐着性子好生解释道:“我们行军打仗还要造那么精美的桥做什么?留着给敌人用?浮桥是要借助船的,在船之间铺设木板作为桥梁,这就成了浮在水面上的桥梁,且也比较稳当牢固。像是以前我们行军还带着大炮这些大家伙,这个浮桥可是大大有用处啊。”
“原来是如此。过去我听我爷爷说他们打仗用吊桥渡河。这得要让熟系水性的士兵先游到对岸去固定绳索,然后再铺上木筏。这种方法的确是可以供士兵快速过河,但是运输不了大物件。”赵基成这是学到了新东西。他是想过用吊桥的方法,可是十六万的大军人太多,马也太多,这方法不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