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鼎听了石重山的这个方法暗暗叫绝,“如果用吊桥,一旦有敌人半路杀出,只能将这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绳索给剪断。损失一个吊桥倒是小,最怕这前头走的兵走到一半,后面的兵还要吃敌人的伏击。真是两面夹击,好不困苦。看来还是这浮桥管用些。”他夸赞这浮桥,果然战场上的老兵还是有法子。
石重山听了这吊桥的说法也是摇头,“吊桥也用过,不过真是不可靠。遇到水流喘急之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游过去,平白让当兵的送命。这还未开打就先削减士气真是不好。”
尽管浮桥的方法好,可是首先得要有木板和船。木板倒是能就地取材给弄出来,但是船得上哪儿找?辛长年瞧着向承年,问:“向兄在江湖上走的多,弄船的方法可是有?”
上一回他花了五金才能横渡淮河,而且也就过了二十人。如今是十六万人啊,他这折算下来可是数不清的金子,想想就肉疼。他有些犯难,犹犹豫豫的说:“找船家不是没有法子,只是……”
“只是什么?”赵鼎和赵基成好奇的问道。
向承年无奈的说:“我找的船家靠谱是靠谱,只是收的渡河钱有些贵。我们这儿人那么多,这渡河的花销可是不小。”他看向赵基成,摸了摸下巴,说:“照着二十人五金的价格来算,我们这里十六万,那得要四万金子。这里最有钱的也就是世孙了,不知世孙带够这些钱了吗?”
“向大人狮子大开口,四万金带在身上是要我做活靶子吗?”赵基成无奈的对向承年翻了个白眼。过去俩人熟识知道他是个没谱儿的,如今看下来还是个换了主子就忘了旧人的。
赵玲珑听了后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她对着向承年说:“向大人,您可别打趣表哥了。他定是不会将那么多钱放在身上的。说不定,是钱引。”
这真是添油加柴不怕火烧的旺。辛长年赶紧让人停下,可千万别把人真的惹恼了。他好声打圆场,“向兄一定有办法,他向来是最会出主意的,咱们就先走着瞧是了。”
这话音刚落下,山体灌木丛边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敏锐的石重山忽然摆手,严肃的压低声音说:“这不像是风吹的。”他看着前方灌木丛有两株矮树枝在颤颤巍巍的动,他比了个嘘的手势。且伸手向后要来弓箭手的弓弩。刚要射出一箭之时,灌木丛里跳出来五个大活人。他们个个手拿长刀,面上图着黄图,头顶上扎着矮树枝,身上的衣裳也是土黄色的。这分明就是埋伏在此地等着他们的人。
赵鼎反应最快,他退出一个空挡让弓箭手上前迅速射击。赵基成则是快马上前挥刀与其中领头的人对砍。辛长年让向承年护住赵玲珑,他则是翻身下马,来一个砍一个,身旁的石重山则助他一臂之力。好在大家伙儿人多,来的五人全部被砍杀。赵基成蹲下翻看他们的衣裳,且问到一股子膻味,笃定的说这些人是金人。
“也许是蒙古人呢?”向承年看他们眼睛细长,国字脸居多。
辛长年走到赵基成身旁蹲下,他看到那人腰间的袋子里有鱼干。女真人喜爱捕鱼,有吃鱼的习惯,蒙古人则以肉食居多。他同意赵基成说的,这些都是女真人。“看来我们已经让金兵开始担忧了,接下来的路说不定他们还会再出现。大家都提高警惕,注意些。”这一路还真是不能掉以轻心,真不知道这四周还能埋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