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这么说,可温慈慈知道铁木拓并不是那种元人。她知道他如今艰难,心里的酸楚也不是她能感同身受的。将视线收回,她低头喝茶,笑着说:“总是有好人也有坏人的。那些坏的都逃走了,留下的不过是可怜人。”
温懿懿知道温慈慈一向心地善良,她撇撇嘴,摇着团扇轻声说道:“那人生的俊俏,一身青衫看着身子瘦长挺拔。若是能放低身段,也不是吃不上饭。”
“此话怎讲?”温慈慈倒是好奇她的话。
温懿懿看向外头,见人走远了,双眼微眯,微微站起身子,用团扇遮住自己的脸,在温慈慈耳边细声说:“去青楼做个头牌也是可以的。”
温慈慈将人一把推开,啐了一口说:“姑娘家家胡说八道。况且,那是男人去的地儿,里头都是下三滥的窑姐儿。他一个男子,进去做什么?”
温懿懿咳嗽两声,指尖划过发间,双眼看着别处。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摇头说:“大姐说的对,姑娘家家胡说八道不行。你也别问了,我就不说了。”她是听宅子里的下人说起的,堂子里有女人也有男人,至于为什么那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红豆糕吃完,一壶龙井也见了底,温禧禧正好也出来了。身后的小厮手上抱了了了几本书,面色不是很好,温禧禧看着也不是那么开心。她嘟着嘴走到两位姐姐身边,抱怨的说:“这书局里都没有几本我想要的。还说杭州大呢,我瞧着还不如咱湖州镇上的小书局全乎呢。”
温慈慈站起身,握上温禧禧的手,好声安慰说:“改明儿再去找,总是能找到的。”她见书局小厮手上书不多,便豪气的让跟班儿上去结账。结账的时候,她瞧见店里摆着的砚台不错,便问:“这砚台多少银钱?”
小厮见这位小姐识货,便说:“这砚台是山东的红丝砚,老师傅做的。小姐眼光真好,这样好的东西要十两银。”
“十两?”温懿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直呼这小厮是在宰客,一个砚台而已这般贵。她啧啧摇头,觉得这是黑店。
那小厮无奈一笑,耐心解释道:“这砚台不同于市面上普通的黑色砚台,它通体红色。光是这个色儿就该值这个价格。况且,这原料是山东青州的黑山红丝石洞里采出来的,那里可是产红丝砚最好的地儿。整个大明朝就数黑山红丝石洞的石头最是顶级。”
温慈慈捧起这红丝砚,上头刻着青松,倒是和铁木拓这个人的性子相似。她翻看这砚台觉得的确不错,十两银虽然贵,但咬咬牙也是可以出的。她将那砚台放下,与那小厮说:“我要了,你给我好生包起来,且送点笔墨纸什么的。这砚台这般贵,你得配些上好的东西。”她见那小厮面露难色,便又说:“用的好了,下回还上你这儿买。”
为了赚钱,那小厮咬牙应下,从库房里拿出上好的笔墨和宣纸给一道儿包进去。另外,这温禧禧买的书也给打了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