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夫人呢?”铁木拓给李伯满上酒水,问。
一声长叹,摇头苦笑后,李伯似乎是在用平常的语调说:“跑了。她嫌弃我穷,生了孩子后就跑了。如今在哪儿我不知道,也不想管。”
不过是可怜人,铁木拓听着这简短但又的确是一出悲剧的故事,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唯有给他将酒水满上,让他的愁绪在烧酒之下可以有少许消散。此时,老板将两碗杂鱼端上来,他将多的那碗给李伯,说:“吃鱼吧,瞧这色儿看样子炖煮了有两个时辰最少。我刚瞧见那大锅里头的鱼都是小火慢炖出来的,老远就闻到这滋味。”
“吃,吃,吃。”李伯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两人的胃口,他夹起一大块鱼段就往铁木拓的碗里放,“多吃些,虽说你个子高大,可毕竟还是太瘦了。”
吃过饭后,铁木拓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头了。他将屋内的烛火点上,看到桌上摆了一个食盒。他走过去,打开盖子看见是一碗已经凉了的小馄饨。他自然知道这是谁送来的,嘴角挂上笑意,想着她是这样的心细,生怕自己回来没有饭吃。既然是一片心意,他便坐下来将那碗小馄饨拿出来吃了,虽然肚子不饿,不过他依然觉得这馄饨鲜香的很。
在吃馄饨的时候,铁木拓意识到自己已经将温慈慈对他的好变成了一种习惯,甚至有些贪图。他又想起了王管家特意找他说的话,这样的贪心只怕对温慈慈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想到此,这馄饨他便再也无法吃下去,只能将馄饨放置到一旁,心中暗自叹息。
温晏明逃课的事情让温崇山知道了,一顿意料之中的暴打让二夫人跪在地上哭得不成人样儿。她求温崇山千万不要下重手,这是家里唯一的少爷,是温家的香火。这话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温懿懿作为她的亲生女儿都听不下去。她将自己的娘亲拉开,且安慰说,这一码归一码,逃课是品性出了差错,必然是要受责罚的。
二夫人听了后是一阵大哭大闹,坐在地上指着温懿懿是破口大骂,说她是白眼狼。这话说出口,甄秀娘倒是没有怎么生气,她让下人把二夫人扶起来,且让人好生照料。所谓的照料就是让人把她看住了,别扰了责罚。
温崇山拿着家法毫不留情的冲温晏明身上招呼,本来就已经是吓的哆嗦的小少爷一下子那是嚎的像是被杀了一般。温禧禧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想,小弟这嚎天嚎地的本事应该就是遗传二夫人的。他们娘俩这哭天抢地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看就是亲生的。温慈慈见温晏明哭的惨烈,转过身子不敢看,她甚至觉得后悔将这逃课的臭小子给带回来了。
因着这件事情,府中一直处于低迷的气氛中,一个下午直至晚上都没有人敢大声说什么,连做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到温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