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温慈慈想起昨日去寻铁木拓他人不在,便就赶着早上吃饭之前去他院子里瞧一瞧。顺带,准备了一碗红豆小米粥带去。走进院子,她见着院门敞开着,以为里头有人。她心情不错的进去,且站在他房门口,说:“可有人在?”
里头没有人回答,她觉得疑惑,便轻手推开房门,之间屋内的桌子上整齐的摆放着昨日她送来的食盒,打开盖子,见里头放置着一套干净的碗勺。她看桌上有一封信,且上头写着‘温慈慈亲启’。实在是疑惑的很,她将信打开看,瞧见的这满纸写的都是疏离和大道理,就像那日王管家说的话被搬上了这信上。不同于王管家,这种话被铁木拓用写信的方式告诉温慈慈,她心头觉得就是有一团火给拱的厉害,甚至觉得气的不轻。她又难过又气愤,若是铁木拓站在她面前,她定是能踹上他两脚。
温禧禧和温慈慈用过早饭后,她见温慈慈不说话,脸拉的老长。她夹了一个豆沙包,咬了一口,好奇的问:“大姐这大清早的起床气还在呢?晚上做了什么梦让你这般不愉快?”
“没什么,你吃你的。”温慈慈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她喝了两口碗里的小米粥,便放下勺子。“我吃饱了,你继续吃。”她将嘴角轻掩,带着满脸的不高兴要走。
“你成仙了?就两口小米粥就饱了?你是不是昨晚偷吃夜宵不叫我!”温禧禧的思想回路是压根不和温慈慈在一条线上。她觉得温慈慈早饭吃不下定是晚上偷吃,一阵不高兴,对着自家大姐的背影噘嘴表示不满。“一日日的,没几天定下心在家里呆着,真不知道她这是有什么好地方迷了她的魂。”温禧禧对站在一旁的柳儿撇嘴说道。她看向柳儿,见她低头,便小声问:“你可知我大姐这般奇怪是怎么回事吗?”
柳儿可不敢说,这种事情她没有胆子在主子身后编排。“三小姐都不知道,柳儿更是不知道。”她不过是个下人而已。
温慈慈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她觉得她对铁木拓这般好,他怎么可以写这种话来伤她的心?什么叫做他们身份不一样?什么叫做闲言碎语?她就觉得他这般是没有良心!她拿着那封信就去码头上找铁木拓说个明白。
码头上的搬货工正在把杭州丝绸商人要运出去的货搬上大货船。丝绸这东西平日里看着轻,可若是将它实打实的卷起包起来背上后背这重量也不是盖的。不同于其他的货,丝绸虽说外头裹上了其他布防脏,可毕竟走的是水路,又是容易浸湿的东西,铁木拓得防着货掉到地上沾到水。尤其是上船的那块踏板,窄不说还不结实,一个不小心掉到水中那可是赔不起的。一趟趟的,脚下既要走的稳还要走的快,着实考验功夫。
赶到码头,温慈慈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鹤立鸡群的大高个。她直直走上前,将他拦在踏板上,插着腰,带着火气,大声问候道:“铁木拓,你这留一封信算是什么意思?”
踏板不稳,铁木拓被温慈慈这冲上前的气势给吓到了。他赶紧稳住脚下,并好声劝说:“你先下去,这儿危险。”看着前头和身后都有搬货工要走,便催促说道:“先让我将手中的货搬上船,你去码头边上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我对你这般好,你给我写这种东西,你良心呢?”温慈慈是完全没有将铁木拓的话听进去,她从怀中将信掏出,一把大力的拍到铁木拓的身上。这一拍,本就不稳当的踏板晃动了起来。这一晃动,温慈慈自己个儿脚下不稳,给一下晃到了水里。铁木拓见此情况,想也没想就将这货抛出手,下水去救人。
远看这江河入口的水是碧蓝碧蓝的,可掉下去那一刻,温慈慈发现这水脏的厉害不说,还隐隐约约泛着臭味。一大口臭水给灌进她的口鼻之中,那滋味就像是硬生生的往她嘴里和鼻子里塞臭豆腐水一般难受恶心。本能的狗爬式划水,她从江河之中找到平衡,探出脑袋,将胸腔里的恶心给呼出去。
铁木拓下水后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将她的脸向着水面外头抬起,然后奋力向岸边游。将人带上岸。他原以为她不会水,定是灌了满肚子的水要昏迷一会儿。谁知她出了水后,双手双脚趴在岸边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