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刚在后厨用过午饭,昨夜没有休息好想着午后回房小睡补精神去。这刚进房门就看见温慈慈坐在他床边,见她翻看自己床头的那瓶跌打酒,便上前说:“昨儿手腕有些拉伤,便就掏出这东西揉了揉关节。”
温慈慈将跌打酒放回他的床头,将他的手腕抬起翻看,果然上头红肿的很。“你昨天怎么不说?这跌打酒还是你在码头做苦力的时候我给你买的呢,这都放了有一段时间了吧,不知道还有没有药效。”她心疼的抚摸上患处,不敢用力,“我给你买一瓶新的吧。”
金穗轻轻一笑,而后摇头说:“不用,这药酒能放上几年呢。”他将她的手反握入掌,问:“怎么自己来了?若是有事儿,你差人来叫我就是。你这贸然到下人住处寻我让人瞧见只怕惹非议。”下人里传的话已经够多的,再让他们瞧见不知得编排成什么样儿。
“我在屋子里待着无趣,就我一人。”温慈慈挪出了一个位置给金穗,拍了拍那处说:“你坐过来,别站着。我这抬头仰视着和你说话太费劲,脖子酸死了。”
听她的话语里倒是带着责怪的语气,他好笑的刮弄她的鼻尖,逗弄说:“还怪起我个子高来了?你怎么不说自己长得不够高呢?”他坐到床边挨着温慈慈,左手绕到她的后颈出揉捏,“揉了就不酸了。”
他手法轻熟,温慈慈觉得舒服得很,便闭上眼享受。想起他刚才责怪自己一个人来,便回对道:“我向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们要说便就说去。况且,我是大小姐,他们谁敢在我面前说?这种编排人的话不管是真是假,主人家知道了定是要处罚的。”
话虽如此,可金穗就是不愿意听见别人编排她。“还是谨慎的好,以后你差柳儿来叫我。若不是手中有急事,我定是不推脱的。”
“行,听你的。”既然他要来,她也省了多走这几步路的力气,倒也没有什么可以计较的。说起这手腕,她便将自己的手腕露出来给他瞧,“我这伤了是因着蹭着了瓦片和墙壁,这是情理之中。你手腕怎么就伤了?”
真是个没有良心的丫头,金穗心中暗叹。他侧头瞧她一副无辜和不懂的表情,便故意说:“你定是这些日子吃的多了,所以重了。我昨夜可是单臂将你拉起来的,就算是拉一个孩童都得费力气更别说圆润的慈慈了。”
说她胖!温慈慈噘嘴控诉,“你可拉倒吧!我昨天夜宵也就吃了两三个汤圆,不至于重的!”她粉拳捶上他的肩头,不服气的解释:“况且,我是女子,女子是不会重的。倒是你,你自己力气小还赖我,真是不讲道理!”说完,她便双手抱胸转个身子背着他,作势不理他。
见她越说越激动,倒是真的生气了。金穗连忙低头认错,扶着她的肩让她正过身子来与他说话。“是我力气小,我的慈慈身轻如燕得很,与那赵飞燕不相上下。”
“你这还不是讽刺我!”赵飞燕可是能掌中舞的女子,温慈慈对自己几斤几两怎会不知?她硬是扳着身子不想理他,气气的说:“原以为你是个读书人,说话定是有分寸的。可谁知,与你熟了后竟戳我心窝子。”她垂头低声呢喃,“我知我不瘦,可也不是胖的。”
金穗没想到她会这般在意,深知自己是说错话了。便将人搂在怀中,在她耳边好声安抚说道:“我说错话了,慈慈不胖且匀称的极好看呢。”他柔声认错说:“那赵飞燕若不是有息肌丸怎会将一国之君迷惑住?哪一个男人能看上骨瘦如柴的女子?干巴巴的似是干尸一般,一点儿生气都没有不说,女子的娇媚也表现不出。将慈慈比作赵飞燕是我不好,我与你认错。慈慈莫要生我气。”
温慈慈转过头看见他眼中带着歉意,她便软下性子说:“不生气了,不过下不为例。”可以不计较,但要予以警告。“金穗,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搅黄这桩亲事?”
“上午夫人找我去问话了,就是关于蓝玉麟的。”金穗把甄秀娘与他说的话告诉温慈慈,并觉得甄秀娘应该已经对蓝玉麟有了微词,不是那样喜欢。
温慈慈听了心中并未舒展,忧心的叹气说:“我娘就算是不答应,可我爹那边要是坚持的话,我还是要嫁的。”她转身趴在金穗的怀中,头靠在他的胸口无奈说:“我不想他娶我,我想与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