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还是大元朝,如果他的父兄没有逃去草原,金穗觉得娶一个商家女定然不是难事。可如今前朝风光不再,他自己只能寄人篱下不说,身份悬殊让他有时都在犹豫自己如今做的是不是会害了温慈慈?他甚至不知道这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才算是对两人都好?他鲜少有这般随自己心,不计后果的去做事。他抚上她的头发,心中的纠结和不安无法向她诉说。“蓝玉麟显然不是良配,我定是不允许他将你带去南京的。”
温慈慈听见了他的轻叹,自己也清楚以后会有许多的困难。可无论这困难是什么,她就是不愿意与别人在一起。她有想过,哪怕就是在温家做个老姑娘,只要是能与金穗相伴倒也不是不行。把玩着他垂下的发梢,轻声说:“别说是蓝玉麟,若是换做别的世家公子我也是不愿意的。”
那边温慈慈与金穗情意浓浓互诉衷肠,这边温懿懿与蓝玉麟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尴尬的站着。温懿懿带着蓝玉麟到温慈慈屋子的时候瞧见里头空荡荡的,她想起自己刚才还说温慈慈在睡觉的话,便觉得撒谎真是不容易。“还是蓝少爷猜得准,大姐起了呢。”
蓝玉麟把桂花糕放在桌上,里里外外瞧了一遍不说还去床上摸被褥的温度。这床铺丁点余温都没有,他暗想这人定是出去有一会儿了。
“大姐应该是去如厕了。”温懿懿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才能缓解现在尴尬的气氛,只能随意扯谎给自己的谎言做一个台阶。
蓝玉麟走到温懿懿身前,浅笑问:“慈慈可是肠胃不好?这被褥冰凉,想必她出去有一会儿了。”
温懿懿非常好奇,这种问题蓝玉麟是怎么问出口的?她现在该说‘是’还是‘不是’呢?若说‘是’,但温慈慈明明吃嘛嘛香,若说‘不是’,可这被褥要怎么解释?她挠了挠头,编造说:“也许吧。就像您刚才说的,我们姐妹不熟,这种问题很少讨论的。”
“看来定是昨夜里受了凉风寒气入体。”蓝玉麟关切的与温懿懿说:“若是冻伤了肠胃只怕得好生养着才是。我看明日还是不要她作陪的好,她养好身子我心里才能安定。”
这话说的,温懿懿觉得他是忽然打开任督二脉了吗?她赶紧替温慈慈应下说:“是也是,明日我去请府中的王管家陪您走,您看如何?”她想王管家是个年纪大的,定然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蓝玉麟摆手,向她走近一步说:“在下想说……若是有幸,是否可以邀请二小姐相陪共游这杭州城?”
“哈?”这事儿怎么就转到自己头上了?温懿懿难以置信的问:“我吗?”
“正是!”蓝玉麟不容她拒绝的说:“今日二小姐送我桂花糕,明日在下想邀请二小姐吃午饭。酒楼二小姐定。”
真是风水轮流转。温懿懿暗想,好人做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