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过了惊蛰后天气就慢慢暖和起来了,温慈慈叫金穗准备了一些金银花。金银花在惊蛰用着实是早了些,因着这花太凉,对女子不是很好。不过金穗还是去准备了,他特意又备上了一点枸杞,一道儿给温慈慈送去。
温慈慈在房内和温禧禧一道儿画花样子,金穗来的时候俩人正在争到底用什么颜色。柳儿瞧见是金穗,便习惯的出去到房门口守着。他走到桌子前,瞧着这两位大小姐正在争这睡莲应该是用紫色还是海棠红。他将装花茶的木匣子放在桌上,提笔沾了一点湖蓝又混上一些嫣红混了一个偏乌色画了一朵睡莲。“小人觉得,乌色应该也是不错的。”
乌色比雪青暗一些,又比黛色浅上许多,这个颜色画出的睡莲倒是多了一丝梦幻。温慈慈眼睛一亮,夸赞道:“这个颜色倒是别有新意,瞧着有那么一些似梦非梦的味道。”
“金管家真是什么都会,这花样子也能凑上,倒也是个全能的。”温禧禧抬眼笑眯眯的看着金穗,“你是来找大姐的吧,今儿是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呀?”她知道金穗每次来都几乎不是空手,总是这样那样的给温慈慈。
金穗将木匣子拿起递给温慈慈,笑着回答道:“大小姐前几天说要金银花下下火气,我这就给带来了。但是惊蛰天还是有些凉意的,春捂秋冻不可贪凉,所以还准备了枸杞。柳儿姑娘煮茶的时候可以放些枸杞将金银花的寒气压下去一些,这样对女子的身子也有好处。”
温禧禧看了一眼这木匣子,两层的小木匣装的满满当当。她啧啧笑道:“哟,金管家真是细心。我大姐真是好福气哦。”
温慈慈将木匣子一把拿走,嗔怪似的回对温禧禧的调笑,说:“就你话多。”
金穗浅笑她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心想她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花样子画的不少,今儿怎么又画起来了?”金穗瞧她一直画,可又没有见她绣过几回帕子,便好奇的问。
“过了惊蛰就是春分,天气是真的要热了。往年这个时候都是要有新帕子的,所以今年还是老规矩,画点好看的花样子。”温禧禧回答金穗的疑问。
“是啊,以前我与小妹负责画花样子,二妹则过来拿花样子去绣。”温慈慈附和的说,“如今她嫁去了南京,今年就我和小妹也要学着绣帕子。”她拿起金穗画的睡莲,一阵叹息,“真不知道二妹如今过得如何,一直没有她的回信。听说陈家因为削藩的事情把南京的铺子都关了,太叫人担心了。”
金穗心里也是感慨诸多,这温崇山将庶女嫁给别人冲喜不作数,还要将嫡女嫁给一个瘸子,他这是造孽吗?“不要多想,好在陈家都保住了性命。”
温禧禧提笔画了几笔海棠花,说:“是啊,二姐应该没事的,你别想了,这想了也没用啊。”她是不会女红的,如今就主要担负画花样子的任务。几笔淡粉色的花瓣落下后,她抬头看向温慈慈和金穗,犹豫的问:“这海棠花的花蕊是要用姜黄还是别的?”
“黑色吧,不然绣在帕子上太过亮眼了。”今年绣帕子的任务主要担负在温慈慈身上,她想着绣线的配色,便摇头觉得不该。
金穗倒是有不一样的看法,“姜黄色挺好的,就花蕊头上用一点这个颜色,不会太亮的,反而还显得挺俏皮。”
温慈慈想要落笔,可觉还是不妥当。她将笔递给金穗,“你来画。”
温禧禧让出位置给金穗,且坐到一旁笑看这俩人甜腻。她掩唇偷笑问:“金管家,你要不要帕子呀?我给你画一个铃兰吧。”铃兰是温慈慈最喜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