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不是很明白,他疑惑地看向甄秀娘,不知她说这个话的意思是什么?温慈慈站起身,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娘,是发生了什么吗?”
甄秀娘侧身将身后丫鬟提着的包袱递给温慈慈,“锦衣卫来了。”她伸手将温慈慈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尽量带着轻松的语气说:“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太子已经娶妻,你与他无缘无分,为娘不想拦着你。既然金穗对你好,还是让你跟着他吧,我不想拆散你们。”讲实在的,如果不是锦衣卫来了,如果不是温家遇事,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温慈慈跟着金穗的,更何况就这么离开温家。可现在留在府中就是坐以待毙,她不敢让温慈慈冒险。
锦衣卫来了,除了抄家就是抓人。他们去的地方,有谁能落得好处?温慈慈觉得甄秀娘有事儿瞒着自己,她紧紧抓着她的手,问:“娘,是不是他们来抓人了?”她想到陈家,心里极其不安。
甄秀娘摇头,她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还没有下定论,你不要多想。他们给了半柱香,叫府中所有人都到前院去。这种事情,少去一个是一个,虽然不见得是多坏的事儿。”
“既然不见得是多坏的事儿,我留下来又有何妨呢?”温慈慈担心自己走了徒留母亲和弟弟妹妹去面对锦衣卫的责难,而自己就像是逃兵一样弃他们而不顾。“娘,我们是一家人,有苦有难应当一起面对。”
听着甄秀娘的话,金穗知道这是皇帝在落刀了。“的确不见得是多坏的事儿。”他看向温慈慈,眼神示意她不要着急,“如果是要与南京陈家一样,想必锦衣卫连半柱香都不会给。他们直接进来就将人带走,并把家底抄光,不是更快?何必还要人出去,而他们在雨里等着?”他走到甄秀娘面前,恭敬地作揖,与她说道:“大夫人焦急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说了是要府中所有人都去前院,若是少一个恐怕是真要将人惹恼了。大夫人若是愿意,就让我与慈慈一道儿出去听听皇上到底要如何发落温家。”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温慈慈,浅浅一笑,继续说:“这样也好叫慈慈走的放心一些。我不想让她得带着不安和愧疚与我度一生。”
“娘,就听金穗的吧,让我陪你们。”温慈慈恳求地看着甄秀娘。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甄秀娘还能说什么?她思索再三,摇头轻叹,“我懂你们俩的意思,但是我不能让你们冒险。我是做娘的,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要一意孤行。我希望你们平安,这是我的心愿。”她将温慈慈的手交到金穗的手中,嘱咐道:“你说你会对她好的,我信你,你不可以叫我失望。”
金穗紧紧握着温慈慈的手,这算是甄秀娘亲自将女儿交到他的手上。他定定的看着对方,点头答应,“大夫人放心,这一生我只与慈慈携手,也只与她白首。”
当夜,温慈慈跟着金穗从后院的小门离开了温府。那个小门是温慈慈第一次与金穗出门所走的那个,它隐蔽的就像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一般,只有少数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