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妃这变脸的态度叫阮珠有些后怕,等人走了,她有意叫来喜儿询问这赵王妃到底是什么人物。喜儿没有怎么接触过赵王妃,但是听说过她的为人,很是泼辣。阮珠心中暗想,希望不要将人惹的太过毛,等魏忠宝回来了她就将这事儿和他说一说,看看怎么去给人赔礼才是好的。
魏忠宝从东厂回来,今日没什么大事儿,他便就想着回去用饭。可就偏偏是回来之前,有人特意送了一座化蝶石雕。细问之下,得知这是宫里锦妃娘娘送的,说是恭祝他新婚快乐。化蝶算是哪门子恭祝,谁都知道梁祝是以悲剧收场的,这不就是诅咒他和阮珠不得善终嘛。比起这东西的寓意,他更是生气有人特意把这事儿搬弄到锦妃跟前去嚼舌根。
送石雕的人是偷偷出来的,是宫里的小太监。魏忠宝不能留,这人留着恐怕要给自己招惹话柄,便就叫人带下去处理了。他看着这石雕,无奈只能将它带回去。
“督主,您今儿是淘来了什么东西?”阮珠在布置碗筷,瞧见魏忠宝捧着一座石雕进来,便顺嘴好奇一问。
魏忠宝将这东西交给一旁的喜儿,并叮嘱放到库房里去。他回答阮珠说:“宫里的人送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将外袍脱下,一旁的丫鬟将洗手的盆子端来让他将手洗净便于用饭。
说到宫里的人,阮珠想到了赵王妃今天临走前说的锦妃那事儿。她不是第一次听到锦妃的名字了,昨天那司礼监的太监也提了一嘴锦妃。想必,魏忠宝和她的关系一定是匪浅。不知为何,想到这两人关系亲近,她心里就很不舒服。“是锦妃娘娘送您的吗?”大概是心里郁闷了,嘴上便就直接问了。
魏忠宝很是惊讶,她怎么知道锦妃的事情?走到桌边坐下,他抬眼瞧见她面上有不开心,便有意放低身子,解释说:“锦妃娘娘是恭贺我们新婚大喜,故而送了一座石雕来。我去东厂做事之前是在她宫里做事的,故而关系上要稍微亲近一些。”他挑能说的说,想着这样解释一下,她心里能舒坦一点,他也不想再因这事儿而累心。
阮珠布好碗筷,坐到魏忠宝边上,她拿起筷子,想着他刚刚解释的话语,胃口不是很好。“锦妃娘娘对督主应该是很上心的吧。您大婚她还记着,特意送石雕,这关系可不只是主仆之间的了,想必应该很是亲厚。听说,锦妃娘娘因着您成了家还发了脾气呢。”
她回想起有一夜,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有很厚重的脂粉香气。她当时以为他是去逛窑子了,可他说是去了宫里。那时候没有深想,因着是没想到。现在仔细一想,看来是去了锦妃那里。想着那香气浓重,她不明白这是得靠的多近才能沾染的上呀。思绪越想越乱,心里的酸劲儿都能将她给淹没了。
“听谁说的?”魏忠宝早就觉察到是有人在嚼舌头,想必阮珠这边也是别人特意说的。
阮珠用筷子戳了戳碗中的米饭,瞥向魏忠宝,瞧见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心中愤愤,便直接说道:“赵王妃说的,她一个王妃总不能与我一个老百姓说假话吧。”这话说出口就是不成立的,赵王妃这种人最是会说假话了,因着有利可图。不过,阮珠这时候脑子钻进了牛角尖里,怎么拐弯都出不去。道理她都懂,但是现在就是不开心,尤其是魏忠宝还一副他是被惹怒的模样。
原来是赵王家的,魏忠宝一声冷笑。赵王自己是个两头靠的小人,他的赵王妃倒是一个‘贤内助’,帮着给他魏宅的后院煽风。“你信她做什么?她不过是来恶心你的,且有意想要给我后院添柴火,你倒是赶着给她点火。”
“甭管人家是什么目的,就说这锦妃娘娘的事儿,这总归不是假的吧。”阮珠没有心思和他扯皮他们男人之间的斗争,她现在的脑子全扑在了自家相公外头有女人这上。她就是不开心,他既然有喜欢的人了,为何还要将她收入府内?她将筷子放下,看着魏忠宝,说:“您要是放不下,就和我直接说了吧。那我做挡箭牌,也知会我一下。”取个夫人就好和宫里的情人私相授受,这种法子在说书先生的故事里也是常有的。
她看喜儿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石雕,便起身上前将遮盖在石雕上的红绸布给掀开。瞧见是一座梁祝的化蝶石雕,这东西还真是能气死她。“锦妃娘娘好心思,看来督主是没有和人家好好解释,故而惹了人发脾气。”
要不是阮珠把这红绸子给掀开,喜儿也不知道这石雕竟然是化蝶。这可没得洗了,只有锦妃才会送这种东西。他也就是搞不明白了,魏忠宝都离了她那边好几年了,她怎么就没办法撒开手呢?这样揪着,对她自己又能落得什么好处?他不敢将这碍眼的东西继续留在这儿,他赶紧将红绸子给拾起来盖上。盖盖严实,立马给送到库里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