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宝看着她温柔贴心的模样,他感觉到阮珠似乎长大了。“什么时辰了?”他坐在屋内等了她一会儿。
“亥时了。”阮珠出去与喜儿吩咐别忘记准备大家守岁吃的饺子和团圆,到了子时炮竹烟花也不能少。“督主若是累了就休息吧,守岁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喜儿去做了。今夜,您不必太过操心。”
魏忠宝明白了,阮珠长大了,长成了魏夫人的模样。他拉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抱在膝头。亲吻她的脖子,而后再她耳旁悄声说道:“夫人辛苦了。”
阮珠微微侧了侧身子,觉得这样叫她不是很适应。她低声回应道:“不辛苦的,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她感觉魏忠宝实在是有些怪异,便回头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问道:“督主是不是在汉王那边受了欺负?或是他对你做了什么?您还没有与我说在北镇抚司里的那些日子遇上了什么?”阮珠暗想这皮肉之苦定是逃脱不了,北镇抚司的名头可不在东厂之下。
“没什么大的事情,就是很是想念我的珠儿。”魏忠宝刚刚坐在窗边想,照着这个局势,他应该把阮珠送离京城。担心阮珠看出端倪,他将她打横抱起,“夫人说的对,外头冷,你我应该在暖和的地儿待着才是。”他边走边顺手将屋内的烛火都熄了,想着若是喜儿要来打搅也可看到屋内无光亮而自觉退下。
阮珠被他这么一抱叫她惊呼出声。她双手搭在他的肩头,隐约觉察到他是想在除夕之夜与她坐实夫妻之实。她不是不愿意,以前在江北偷偷看话本的时候知道一些这种事儿,但那些都是正常的人。可,魏忠宝是太监,这夫妻之事似乎有些难。她心中忐忑,脑子里都是光怪陆离,想着想着眉头都皱了起来。
“怎么了?”魏忠宝将她放在里床,瞧见她轻咬下唇,眉头紧锁,心中有一阵咯噔。“你在想什么?”当他问出这句话之时,忽然觉察到自己在她面前是这样的胆小和敏感。对于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害怕是对自己的嫌弃,毕竟他知道自己是个残缺之人。
瞧见他眉目之间的忧愁和自卑,阮珠知道自己刚才不经意之间伤了他。她的双臂圈上他的腰际,且在他的脸颊上主动留下一吻,“你不要多想,夫君待我如何我心中明白,我自然也会以一片真心待夫君。”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说出情话,说完她便害羞的将面埋在他的胸膛之上。
面颊上的余温和怀里的软玉叫魏忠宝尝到了情的滋味到底有多蚀骨,他将怀中人的脸抬起,就着黑夜里的白色月光,低头亲吻上她的唇,“你可知,恐怕我这一生的柔情都已交予你,至死不渝。”
“督主……”阮珠的心被他这一席话震住了,那句‘至死不渝’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不敢再去多说,也不用再去多问,她明白了他,也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心境。当触及到他腰腹腿根那凹凸的新疤痕之时,她抬眼看着他,轻声问:“疼吗?”她知他定是受了侮辱,他说不出口所以今日才这般依恋她。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与他悄声说:“一定很疼,不过有我在呢,我给你上药,养好了就不疼了。”
魏忠宝浅笑摇头,“不疼了,已经落了痂,好了。”他看到她对自己的心疼,不知为何他却更是想要疼爱她。也许是因为他心中的苦楚终于有了人诉说,也只有她能知晓他的难过与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