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斗胆问一句,易千户您是奉谁的命?”喜儿大着胆子,想要知道这原由。
“喜儿公公,我自然是奉皇上的令。”他既然想知道,易青也就告诉他。况且,如今汉王不在京城,能叫动北镇抚司的也就是新皇和太子。
魏忠宝在后院听见了前院的声响,他安抚阮珠后便就穿戴好亲自出去看。瞧见是锦衣卫,他便心中了然。“易千户,既然是皇上的令,那便就走吧。”他听见了喜儿的问话,并示意他切莫再多问了。
喜儿没想到魏忠宝来了,他皱眉看向他,心中有不平,但也只能咽下去。他后退两步,让了个位置给魏忠宝。
易青瞧魏忠宝来了,便上前与他说道:“请吧,魏督主。”他依旧是恭敬地给他作揖,一如以往他还在东厂做事一般。
易青并未将魏忠宝带去北镇抚司,而是直接带去了诏狱。皇上下了密令,他要亲自审问魏忠宝。很显然,仁宗皇帝是要将心中长久以来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魏忠宝不是第一次去诏狱,他看着熟悉的刑具,而后轻笑一声,给仁宗皇帝行叩拜礼。“属下魏忠宝,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过去臣服于先皇,如今新皇会如何待他,来到诏狱后他明白不死都难。
“魏督主韬光养晦大半年,原以为你与汉王会有所行动,朕还真是未曾料到你是一点儿都没有动。”仁宗皇帝走近魏忠宝,低着头与他淡淡说道。他让太子妃没事儿就去叫魏夫人上太子府坐坐,为的就是牵制住魏忠宝的一举一动。
皇上未曾叫他起,他便俯首回答:“先皇当时在塞外出征,未曾给属下下命令,属下便偷了闲。”的确也是先皇这次出征始料未及的不顺利,没顾上京城。汉王又不信任他,他则就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做。
仁宗皇帝轻笑一声,他屏退周身的人,此地就留他与魏忠宝。“你是忠心耿耿,但你只忠心于先皇,而非大明。”
“皇上所言非也,属下是忠于大明的。先皇也好,皇上也好,你们就是大明。”魏忠宝知道仁宗皇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自己的,他疑人不用,且自己又知道太多的事情,又曾帮过汉王与他站在对立面。仁宗皇帝心思深沉,故而不是他的人他不会留着的。“皇上今日在诏狱召见属下,属下心中明白难逃一死。东厂您想立新主,属下没有异言。但,属下有一事恳请皇上。”说道此处,他停顿一下,不知接下来的话是否会叫这位新皇恼怒。“属下恳请皇上放过属下的夫人。”说罢,他重重磕下一个响头。
仁宗皇帝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朕为何要将你夫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