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此话怎讲”
“一旁的村长率先开口”
其余众人也都是好奇的将目光投向这略显单薄的老僧身上,大家似乎都在等一个解释,一个可有可无但又必须得有人说的解释。
只见老僧缓缓将那枯指放下,双眼若有所思的望着那一桩枯树。而在其后的许多人眼光都扫过那老僧指肚,淡淡的红色正静静依附于干燥的皮肤之上。
朱若为透过人群的缝隙看着那点异色,耳中传来对方声音。
“老僧从那新林镇而过,昨日大雨,天降污秽,满城怨气无处倾泻,今日恰到此地,只感心头怪异非常,细查之处,方觉村中有一白气通天,隐隐之间,似有清明之像。”
说话间,就听一声鼓动微响引的他闭口去看,众人惊愕之际纷纷引目同望,却也有许多人不解原因,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大家快看,又流血了!”
只听长青谷一人轻声提醒,随即众人纷纷引目,许多看不清楚的,也是纷纷侧头推搡而上。
那村长被挤在前面也是面色大惊的眼睁睁看着死树垂下一行赤泪,面色更是仿佛黄土一般,惊恐之意刹那间弥漫所有围观之人,就连长青谷的四位仙师,也是面色不一格外难看。
“又流血啦…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居然真的再次流血了”
“不会吧…”
“大灾之兆啊,砍了吧”
…
村民议论纷纷,面色各个不同,但有一点却是格外的一致,那就是大家似乎都同意砍掉这个不祥之物。
“村长,砍了吧”
“对啊对啊”…
众人纷纷提议之时,村长的眉头皱纹又加深几条,但他的双眼依旧死死盯着那正缓缓往外渗血的古怪之处。
一旁的老僧见此情形,不由的心中一紧,随即低头默默口宣佛号,而后转头问向一旁正一脸难看的村长道
“不知这树,可有什么来历”
听到此话,本就一脸艰难的村长更是面色苍老三分,他缓缓回头,眼神淡淡扫过周遭村民一幅幅慌乱神色。只是轻叹一声,然后再看一眼周遭阴沉的天气,淡淡道
“大师,不瞒你说,这树……”
讲到此处,一旁的马鸣出言打断道
“村长年老,还是由我带口吧”
说完,两人四目相对,只片刻,村长就默默低下了头。而此时,长青谷三人也是纷纷扭头有些惊异的看向这个熟悉的师兄。
原来,这小全村在此历史颇久,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代人,而这树更是比任何一家一户都要早就扎根在此地,村庄发展了数百年都风调雨顺,四季安康,甚至长年累月下来人们都开始将此树作为一个吉祥之物而加以供奉。
可这样的事情,仅仅持续到了十多年前。
马明讲到此处,声音沉了下来,原本平静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好似痛苦而带来的苍白悲哀。
他沉默了好一会,看着那棵树,此时树身的血液也不再继续流淌。
干涩的枝干内部被撕扯开的一道道扎手折痕静静挂着那抹不过一臂来长的鲜活颜色。
而在底部的树根那里,大地已经贪婪的吸收了绝大部分这送上嘴的最好补品。
黄色的地,殷红的血,它没有动,它也没有动。
此时,村长继续接过话说起来,他先是叹了口气,而后静静的转动眼睛看向那树根处。
“十多年前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这里大旱了好久好久,好多人都搬走了,后来,又好像报应一样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等到雨停的时候,人们才发现,这树又起了变化”
讲到这里,村长的眼神中泛起一点微光,那似乎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而察觉到村长神色的马明继续接口说了起来。
“雨停了,灾难就降生了!”
“马仙师!”
村长的声音有些着急的张嘴打断了对方,似乎不愿再听对方接下去的事。
马明看着对方低沉的头,轻轻一笑,随即缓缓说道
“后来,来了一伙贼人,他们将这村中尽数屠戮…”
说到这里,马明看向周遭那群陌生的村民,他们一个个脸上写着茫然和沉默。
而一旁的老僧似乎也知晓了些什么,只是轻轻口宣佛号,然后淡淡道
“不知那时所生之事,又与这树有何关联”
听到此问,马明冷哼两声,就听一旁的村长摆手说道
“无事,无事,只是那树当时被雷劈死当晚而已”
“啊”
老僧听到此话,也是一惊,暗想此树既然死于十多年前天雷之下,为何留至今日。可未等他说,身后已有人高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