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九卿最近很忙。
其实不只是最近,或者说她一直都很忙,只不过最近这种忙几乎加剧了,但因为之前突如起来的兴趣使然让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好,也就造成了要做的事情比往常更多,虽然有一些事情可以交给其他人去做,但更多的事情只有她自己才能够办。于是趁着那些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商九卿不得不继续在房间里加班加点,在这种时候她最庆幸的应该就是唐湛现在并不在皇宫里,否则按照他的灵敏程度绝对立刻就要发现自己天天都在偷偷熬夜。
虽然努力不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目前的所作所为,不过在这种时候她依旧会收到大量的消息,就算外面已经拦截掉了很多前往商朝的信息,不过她自己的个人渠道并不是那些人能够阻拦得了的,也就让他即使在皇宫中依旧能比其他人获得更多的消息。
屋外的暴雨依旧下个不停,也不知道这场雨要持续多久才会停止,到目前为止这场雨一共已经下了两天了,虽然说起来其实也没有下多久,不过在这下水道极其落后的古代两天时间已经足以让大街小巷都成为一片汪洋,这也就导致商九卿最近并没有怎么离开皇宫,毕竟外面到处都是水,他又没有什么武功,一旦外出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之前出门了,那么等她回到皇宫绝对会被那些人询问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商九卿可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更何况现在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外出的事情,所以干脆就天天在皇宫里呆着,做一个纯粹的死宅。
今天又和以往一样,在晚上开始看那些从各地来的消息,其中大多都是关于战争的事情,也有一些来自其他国家的东西,不过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了一封奇怪的信件,在打开看完之后,顿时为离恭烨的脸皮感到自愧不如。
离恭烨能想清楚这件事情是她做的倒也没什么,毕竟这些人总喜欢遇事不决就往她的身上想想,到这里也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不过很显然他只是想明白了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但却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以及是怎么做到的,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直接写信过来问自己……虽然商九卿也没有觉得自己和他的关系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但也不至于直接在这种情况下向敌人询问她到底打算做什么吧?
面对这样的信商九卿自然是不可能直接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交代清楚的,不过看在离恭烨还专门写信过来问的份上,她决定给他一点提示。
将这些东西全都忙活完后已经快要到凌晨了,商九卿就这么瘫在座椅上完全不想动,在她躺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些许动静,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声音好像不是从外面出来的,而是从地下传来的,顿时就了然于胸。
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动静,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后商九卿才重新走到了床前,她又像上次那样将床板上的机关打开,而在习惯开启不久后下方果然隐隐传来了走路的声音,然后不多时一个人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外面正下着暴雨,就算从地道走来这个人的身上也有一些水汽,因此能看得出这条地道的距离估计并不是很长。将身上的兜帽脱下,眼前此人露出了一张俊秀的脸,那张脸很是熟悉,最起码对于张九卿来说是这样。
“你来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快。”商九卿在看到他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立刻就向着书桌走了过去:“既然你来了那就说明之前我们的约定已经要生效,我现在就把东西都给你。”
“谢谢。”来的那人正是从南梁离开的南诏嗣,接连多日的快马加鞭赶路让它看起来非常的疲惫,本来赶路就已经十分麻烦,再加上最近一直在下雨多地突发泥石流让他的行驶路程就变得更加崎岖不平。不过纵使如此此刻的南诏嗣依旧保持了一如既往的风度,其实已经很累了他也依旧先将自己身上沾了水迹的外袍给脱掉,然后才坐了下来。
“这是父皇留下的圣旨。”南诏嗣再坐下后就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圣旨,虽然他的外套已经湿透,不过因为这圣旨放在靠近心脏的地方所以此刻还是干干净净的,商九卿接过后随便看了一眼就直接放在了一旁,事实上这圣旨到底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只不过作为一个形式而已,只要南诏嗣过来她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多的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这些是附近的地形图。”那些东西之前商九卿就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所以现在南诏嗣一出现他就立刻有条不紊的把那些东西全都拿了出来,将一张地形图摊开在眼前,南诏嗣顿时如获至宝地收入了怀中。南边是最为险峻的地方,属于易守难攻,但可惜的是因为过于险峻再加上有半个地方并不属于南梁的原因所以就算是他们也不能完全清楚那里的地形,如今有了这张地图在那里作战就能够更好的展开:“这是内应的名单。”商九卿又在桌上扔了一本书,南诏嗣一翻开就发现里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名还有他们的官职以及所在的地点,甚至把这些人的祖上在什么地方居住甚至软肋都给列了出来,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心里先是一阵高兴,但很快就觉得这实在是太可怕了:“然后这边是北齐那边的军事图,虽然我目前能够拿到他们之后所进行的每一个步骤,不过一旦你们在第一个环节上出现了不同的差距他们之后肯定就会改变措施,所以这东西的参考作用也不是很大。”商九卿又将一本书扔给了他:“目前来说差不多就是这些东西,虽然也不能算得上特别能帮到你,但也最起码能够解决目前的情况了。”
南诏嗣之前一直听说过商九卿的名头,在被父皇交代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也依旧感觉商九卿并不能帮得上什么,不过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他还是来到了商朝找到了商九卿。在此刻看着商九卿以如此平淡的语气说的这样的话,然后又在桌上如此随意的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出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南诏嗣不得不承认他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如果说这些都能算是没什么用处的东西,那么他们南梁之前弄到的那些消息基本上全都可以说是街边茶楼里的八卦流言。那些对于她们来说有价无市的消息,在商九卿的眼里甚至都属于“也就勉强只能在第晚上场战争中有点用”,这让他甚至有一种眼前人在装逼的感觉。
虽然对这些事情感到很好奇,但南诏嗣也知道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以询问的,不过商九卿竟然连北齐之后的作战每一步的步骤都能够拿到,这让他非常怀疑这人到底在北极的军队里插了多少内奸,或者说这些事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人到底在什么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这场战争?她现在不也才十七岁吗?怎么就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了?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他的大脑里不断的打转,不过目前这些问题都只能深深的压在心里,他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商九卿,接着就开始步履蹒跚的向着床的方向走去。
“你确定以现在这种状态就要直接回去?”
看着南诏嗣一副连路都走不稳的样子,甚至在快要走到床边的时候还绊了一脚就这么直接摔在了被褥上,商九卿本来不想说什么的,但看他这副样子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要是半路上出什么问题,那这次你岂不是白来了?”
南诏嗣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