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雨再大, 只要相爱的人携手面对, 就没什么好怕的。
眼下, 随着事情真相的传播, 大宁各地官员也是被迫纷纷站队。
一边是已经登基、声称父皇升天了的新帝,和在大宁根深叶茂的谢家;一边是据说没死被救了的老皇帝,与传奇的大公主和驸马爷。
众人为了各自的利益和追求,或是犹豫挣扎, 或是心有成算。
尽管战事还未发生,但大宁国土上空已经弥漫着不安的情绪。因为两边几乎没有和解的可能, 最后自然是要进行对决。
大宁总共十八个州郡, 总体而言, 站在老皇帝这边的更多一些, 有十一个。掌握在大皇子和谢家手里的,则明面上是七个。不过这七个里有好几个是东南重地, 土地富饶, 经济发达,一个几乎可以顶边疆的两个了。
分裂的局面已成, 不过两边没有直接开战, 各自默契地抓紧时间集结着自己的力量。
沈休文和端木福的压力比起大皇子来说, 要更大一倍。因为他们还必须分出兵力,保住大宁的边疆稳定, 以防外敌趁虚而入、趁火打劫。
不过这些年北昭积累了不少, 其它州郡既忠心于老皇帝, 也愿意听沈休文和端木福的。
事务繁忙, 还好夫妇俩都是精力旺盛、智慧果决之人,又有许多能人下属帮衬着,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在推进中。
眨眼间到了除夕夜,沈休文、端木福夫妇俩与皇帝、沈茂同,还有端木澈、沈锦辉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第二日,大年初一,新年第一天,北昭发出了讨逆檄文。沈休文准备率军前往京城。
临别前一大早,两人默默缠绵了半晌,都没有功夫怎么说话。
因为已经过了三个月,端木福问过乔御医,知道可以偶行房事,所以在沈休文马上要走了的时候,她后半夜睡不着,索性就爬到她家文文身上,扒了他的裤头,小心地套住了他。
沈休文自从得知端木福怀孕后,他的觉就比平日轻了几分。夜里只要她有个风吹草动,他就醒来照顾她,给她盖被、替她端水,整个晚上都会轻轻拉着她的手。
端木福这么一闹,他惊了一下,又是一阵难耐的兴奋。当了一个多月和尚,虽然能忍耐,毕竟从前几乎天天吃肉,但一下子素了起来,心里到底是想的。他家福福主动送上口来,他立马来了感觉,恨不得狠狠吃顿大餐,让她下不得床去。
而此时端木福的腹部微微隆起,已有了几分明显的孕相。
沈休文看着心里有些怕了,不禁冷静了许多,想让端木福下来。
端木福不依,她心里不是没有紧张,但是身体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反而有比较强烈的念想,她舒缓地呼吸着,俯身到沈休文耳边,亲昵地道:“文文,我想要。”
沈休文整个人立时就紧绷了,喉头滑动了两下,微哑道:“难受了可要告诉我。”
“嗯。”端木福与他深吻后,直起了身。
沈休文两手扶着端木福的腰,既不敢让她太过用力,又渴望着她的下一个动作。
端木福敏感,不时咬着沈休文颤动,满面红晕,弄得沈休文理智几乎落於下风。
一场久违的深度亲热后,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恨不能此刻永恒。
“文文,你答应我,要好好的,不许受伤。”端木福恢复了些许力气,微微抬了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嘶哑道。
沈休文抚摸着她的背,温柔道:“好,你安心照顾好自己,等我来接你回京。”
端木福眼中一热,差点要落泪,她埋下头,动了动脑袋,许久才道:“别太晚了。”
想到他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纷争,替父皇收回帝位,她的心里就担忧难受。
或许再相见,他们的孩子都来到世上了。
“好。”沈休文同样心中不舍,暗暗决心要尽快结束这场对峙,回到他家福福身边,最好能亲眼看到孩子降生。
冬日寒冷,沈休文不让端木福出来送他。他去拜别皇帝岳父后,又去见了自己爹。
沈茂同年纪大了,年前有些伤风,为了避免传染儿子媳妇,好些天没怎么见他们。
“爹,这里就交给您了。”沈休文磕了头道。边疆需要有人坐镇,他不在时,以他爹的威名和能力也足以震慑邻国。
沈茂同低低咳了起来道:“放心走吧,爹等你的好消息。”
沈休文起了身,过去给他拍了拍背,担忧地看着他道:“您这两天有好好喝药吗?”
若不是他偶然发现,他爹也会把药大半倒掉,他还不知道他爹居然也跟他一样都不爱喝药。他爹还辩解自己底子好,上阵杀敌都没问题,这小小伤风不足为虑,少喝点药没事,让他无奈又好笑。
沈茂同老脸一红道:“当然有!我又不是小孩子!”
沈休文微微笑了笑,也没再说,只道:“爹,六皇子和锦辉,这些日子就交给您带了,福福那边,您也帮我照看好啊。”
沈茂同瞪了他一眼,对他挥手道:“啰里啰嗦的,赶紧走吧,早点拿下京城,自己注意安全。”
“是,爹。”沈休文恭敬听话地应道。
他也不再犹豫,又向沈茂同行了一礼后,大步离开。
沈茂同走到门边,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目光中才流露出一个父亲深深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