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越泽盯了她一会儿,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恩。”
宋悠然将他引到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先去倒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然后绕到他背后,看着他轻轻合眼靠在沙发上,等着即将到来的舒适。
她低垂着眸子,把双手轻柔地放在他的太阳穴位置,不轻不重地按起来,每一下都恰到好处,犹如世上最神奇的良药,一点一点将他的疲惫化解。
殷越泽拧起的眉头舒展,原本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竟然不疼了。
“学过?”薄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
“以前家里的长辈经常头疼,就去学了一些。”他开口了,宋悠然就知道自己的按摩起到效果了。
自从季仁和宋姨离婚后,宋姨就患上了头疼的毛病,她特地利用课余时间学习了按摩,宋姨过世后,这项福利就落到了宋凌身上,殷越泽是除去他们两人外唯一一个享受到的人。
半晌,殷越泽睁开眼睛,身体前倾去拿杯子,浅浅喝了一口,宋悠然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来我这儿,自愿的吗?”殷越泽抬眸,幽泽般的眼睛似会洞察人心,令人无处可避。
慕云深不是卫少珩,过去从来没听他说过有喜欢的女孩,他能这么肯定地保一个人,说明这个人对他确实重要,宋悠然出现在这里,要么是卫少珩强迫的,要么就是她自愿的。
宋悠然一怔,神色茫然,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奇怪呢,强迫和自愿,都有吧。
“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和云深说,没必要这么做。”以慕云深的能力,不至于连一个女人都养不起,她留在这种地方,可惜了。
宋悠然更糊涂了,他说的应该是慕云深吧,慕云深同样是殷越泽好友,但是她从来不知道慕云深什么时候和自己扯上关系了。
“云深?”她反问一句,透着淡淡的不解。
这次疑惑的变成殷越泽了,宋悠然神色中的迷茫不是作假,莫非云深是单相思?
他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随即是淡然。
就算如此,少珩也做过了,宋悠然是云深看中的人,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今天的事,我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你有一个很好的年纪,很好的资本,不应该白白荒废在这里。”对于他来说,宋悠然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冲着今天一顿舒适的按摩,他给了一个衷心的劝告。
帝尊是一个大染缸,呆的久了没有谁可以干干净净地脱身,他很欣赏宋悠然身上那份冷静淡定的气质,因此动了恻隐之心。
“谢谢殷先生的提醒。”宋悠然只是道谢,并没有说到底离开还是留下。
殷越泽点点头,摆手示意了一下,宋悠然了然地离开了房间。
站在门外,她心中莫名松了口气,慢慢朝楼下走一边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嗡嗡——
兜里的手机一阵震动,宋悠然拿出来一看,是陆晓的,八成是她见自己这么久没有回去等急了。
接通电话,她低声说了一句:“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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