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了两声,化为少年的模样趴在床边,用稚嫩的声音说道:“爷出马,必是马到成功!”
他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先前吃下丹药的灵力渐渐发散,周身暖融融的:“那些看见你施法的什么道士和尚的记忆通通被我抹了,什么麻烦也不会找来,放心吧!”
忘忧在古塔内镇住罗刹的术法正是哈哈教的,他吩咐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只因一出手就暴露了他的身份。
“不是我放心,是你放心。”忘忧见他又长高了些,恍惚想起他说起月余就能恢复原貌,“怎么,在广辩那里吃到了好东西?”
广辩便是金佛寺的住持,昨日忘忧思来想去,还是找了哈哈来当这探子。
哈哈得意地翘起嘴角:“是啊。广辩收养了许多猫猫狗狗,我一去他们全都黯然失色!而且这和尚出手大方,一下就是两枚中等灵丹!”
没想到住持还是个大方的好心肠。
“我交代的事呢?”忘忧将哈哈从床上提起来,顺势将床上沾的白毛全都拍去。
哈哈打了个哈欠,全身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又软在圈椅中:“打听过了,跟在广辩身边最久的一只猫说,他只喜欢看佛经和练功,对金佛寺的事务也不太上心。”
“而且,他还喜欢和圆泰大师吵架!”哈哈想起那个场景就拍大腿笑起来,“我昨天晚上去的时候他们正吵得凶!”
“圆泰说:‘我的事你少管!’广辩立马就反驳:‘事关金佛寺声誉,我不得不管!’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是吵管不管的事儿。只可惜,后面他们用上了佛语,我听得犯困就没大听。”
广辩与圆泰关系不好?
哈哈拍了拍肚子,一缕热气缓缓溢出,这是完全消化了灵气的信号:“我又向其他猫猫狗狗打听过了,这样的吵架三天两头就发生一次,有时候是为了宫里的事,有时候是为了金佛寺卖的香囊。反正好像圆泰说什么,广辩就要反驳一下。而且金佛寺的僧人皆是以圆泰为尊,广辩就是个摆设。”
看来广辩并不赞成圆泰时时入宫为太后祈福,也不赞成卖香囊的做法。
“还有呢?”
哈哈轻轻打了个嗝,对灵力充沛的感觉十分满足:“还有……嗯……广辩和尚的女人缘不错,有几个小母猫小母狗可喜欢他了。真是的,等我能化为成人模样,看他们还喜不喜欢广辩!”
忘忧对哈哈的言论报以一笑,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何止母猫母狗啊,广辩的容貌在京都也是排得上号的,就连爱慕他的姑娘也不在少数。
“至于金佛寺有没有密室,暗中在做什么勾当……”哈哈晃了两下脑袋,“我光顾着和他们处好关系,忘了搜寻。再给我三天,保证摸得一清二楚!”
“好啊。”忘忧比了个“一”的手势,“事成后,一颗大灵丹。”
哈哈眼睛一亮,在广辩那儿蹭吃蹭喝再加上一颗大灵丹,他的功力又该精进不少吧?
“包在小爷身上!”
……
像雾的雨,似雨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荡漾半空,好似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
微风吹过,雨帘斜了,一缕缕细丝奔向草木、墙壁,也奔入了广辩的窗。
他抬眼望了望窗外的雨雾,悲喜交加。
也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绪里除了悲悯又多了些连他也琢磨不透的东西?是师父的遗嘱,还是金佛寺的现状,亦或是这里的万物,那一样没有压在他心头?
“呜……”
一团雪白“吱呀”一声推开木门,它的毛发上沾满了雨珠,却不致湿透。
哈哈昂首挺胸,迈着轻健的步子卧进广辩怀里,没有激越的拱脑袋,却更显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