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唏嘘的同时，大多数来客还是觉得庆幸的，幸好他们不是那所谓的出头鸟，幸亏被圣主亲自处罚的对象不是自己。

于是乎，大多数都产生了一种死里逃生的错觉，这种庆幸绝对来之不易。

“可是知道这位兄弟犯了什么事？”燕修的语气客气，但声调却森冷，就像是深埋于地底的坚冰，即使是哈出一口气，便能够立刻封冻。

有些稍微反应过来了的摇了摇头，生怕再因为自己的什么举动又惹得这圣主大人不痛快。

“他！勾结了芙蓉典当行的芙蓉掌柜，从渡城运输物件去冥界的鬼市倒卖。”燕修斜勾嘴角，有些不屑，“渡城之所以叫做渡城是因为什么？”

燕修忽然提问，但却并没有得到下方来客地积极作答。

“因为渡城独立与三界之外…”一女子畏畏缩缩地藏在母亲怀里，清澈的眸子中带着希冀与微微的害怕。

但却是她在众人都保持缄默的时候出来说了话，即使声音并不大，但在这静的吓人的大堂之中，这声音足以振聋发聩。

“很好。”燕修对那小女孩抛去了一枚赏识的眼光，灰色的眼眸边缘逐渐软化。

并不是因为小女孩长相又多么可爱，令人怜惜。单单是因为这女孩的做法像极了向喃，猫儿一样的姿势。可怜且水灵的眼神，还有难得的勇气，与一颗剔透的心。

燕修心头微微一动，然后手掌一翻，一个很小的雕花镂空金手镯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那尺寸，顶多给孩子戴。

燕修走到向喃面前，将手镯放在了她的手心当中，然后附身在其耳畔处不知说了些什么。

向喃听完后眼神七分不解与三分醋意。

“去吧。”燕修拍了拍向喃的脑袋，又朝着她扬了扬下颌。

向喃拧着眉头，还是很乖巧地听话去了。

“小家子气。”燕修心中喃喃，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怕将向喃给宠坏咯。

向喃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金手镯走到方才说话的小女孩面前，然后温柔地将手镯给她带上。

小女孩眼神闪烁，不断往母亲的怀里缩着，可是向喃越靠近，她也就不挣扎了。

许是自己身上的檀香气息安抚了她？向喃心想着。

很快她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并不是她身上的檀香味，而是燕修身上的。

小女孩戴上了金手镯，天真且烂漫地拨弄着，炫耀给自己的母亲看。她的母亲不乏感动，知道受了圣主大人的赏赐，这赏赐还是由圣主夫人亲自给孩子带上的，这简直就是恩泽。

插曲中断，燕修很快又回归正题，“这只是正常受罚而已，我想，大家也不太有意见罢？”

“没有！”

“当然没有！”

听着下方惶恐的应和声，燕修舔了舔后槽牙，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虽然惩罚是必不可少的，但人各有过失，方才那兄弟混淆了渡城与三界的界限，这无疑是在质疑渡城的规则，当然不可取，自然得挫骨扬灰。”

燕修原地踱着步子，每一步走得悠扬，“当时我相信，并不是每一位都至于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