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天帝眸中也无不动容。毕竟是血亲,即使再是不伦之子,但是骨肉里缘分,是无论怎么隔断,都隔断不清的。
天帝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踟蹰很久后,终于打算伸手将飞扬怀中地孩子给抱住。
可是偏偏在电光火石之间,却让飞扬直接扑进了天帝的怀中,一把泛着冰魄偏光一般光泽的匕首被架在天帝的脖子上,其锋利的边缘令人不寒而栗,只肖稍稍用力,便能够直接将天帝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来。
当然所有人都为飞扬的举动而震惊,瞳孔深处是惶恐,想要做出举措,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
“抱歉了…”飞扬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但那却只是转瞬而逝,很快那零星的愧疚也转变成了狠厉与果断,飞扬像极了一个无情的女子。
但这是为了她的孩子,这即是无情,也是无畏。
天帝抬眸,“飞扬,这把寒冰刃,怎么会在你这里?”
眼眸之中犹如水波荡漾,透露出些许失望。即使天帝知道飞扬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但容他失望的,也不过是飞扬的态度罢了。
“为什么不能在我这儿,这东西,本就是你赠与与防身的东西,在我生辰的时候赠的,难道你忘了吗?”飞扬声线跋扈,且异常的坚定。
“可是…”天帝拧眉,“你不是将它放回了云霄殿…”
尚未等天帝说完,飞扬便率先插嘴,“你管这个作甚,现在跟我走!”
飞扬说道,将孩子彻底托付在了天帝的手里,自己却挟着天帝,目光炯视着诸位士兵以及燕修,在看见燕修后,飞扬连忙将眼神给撤了开来。
当然,这时,除了燕修与飞扬心照不宣地不提不看对方,谁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飞扬公主,你莫要伤了天帝,别的一切都好说!”一位仙家万分惶恐,忧心忡忡,生怕飞扬会手捉不稳,将寒冰刃插进了天帝的脖子里,或者将天帝给伤到。
飞扬并不理会这样的声音,而是挟着天帝自顾自地有些,脸色犹如寒冰一般冷厉,孱弱的身躯在风与光影的裹挟之下,要显得伟岸了许多。
“飞扬,你要做什么?”天帝看见了飞扬眼中少于的清明,所以试图以柔克刚,好生说服下飞扬。
可飞扬却充耳不闻,眼神除了偶尔会落在冥钰身上,就是目视前方,直直向诛仙台走去。
飞扬带着天帝与冥钰站在诛仙台的两口井中央,飞来得更加猖狂了,不仅嚣张地掀起了飞扬的长发,更是将两人的衣角都卷了起来,显得凌乱非常。
燕修站在诸位仙家的最前端,双手负于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仿佛将自己置身于外,看闹剧一般地看着这一切的上演。
而其余仙家则是取出了自己的兵器,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地看着曾经那个在天界中受到万众宠爱,天真烂漫的天界公主。
到底是什么让飞扬变成了这样,到了这样的田地,没有人知道,也无人可从中讨论,只是觉得唏嘘不已。
“兄长,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走到了穷途末路,飞扬最终也不愿意再将自己伪装地坚强了,她卸掉了自己满身的盔甲,在天帝面前,又变成了以前那样的只会扯着他的袖子撒娇的妹妹。
飞扬眼中蓄满了泪水,就像是头一天降下了大雨所以溢满了清水的池塘,只需稍稍往里头投掷一块石子,便能够断断续续地溢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