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不知道是否看错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七天后。燕州城内。
萧奕辞带着众人往里面走去。四周的人有的倚靠在墙头,有的倒在凉席上……
到处一片死寂。
萧奕辞指挥道:“你们几个,去那边!”
“还有你们几个,去另一边。”
“剩下的人,去那边!”
聂卿萦扫视了一下四周。一席竹青绣月季蝴蝶藕丝裙随风摇曳,发丝微乱,戴着淡色防染巾,朝前方走去。
这防染巾是昨日她费了一下午的时间,与君暮澜一同制作的。
她蹲下身来,查看躺在地上的中午妇女。
女人脸色难看得可怕,时而忽冷忽热的,并伴随着额头上时不时的冒冷汗。似乎跟将死之人所差不远了。
她拽起女人的手腕,替她诊脉。
良久,她放开了中年女人。
站起身,朝萧奕辞那边走去。
“如何?可有解决之法?”他有些急切地问道。
“初步诊断,他们是患了瘴气,此病用药尚且棘手。”
“瘴气,此病何解?”
“目前得先找出问题,将源头制止,才好医治他们,否则也是徒劳。”
“但说无妨!”只要有解决之法,让他如何都行。
“此病乃因动物腐烂后的尸体在烈日的暴晒之下发出异味,人一旦接触,便会中毒,症状则表现为如今这样。”
“再则,此病具有强烈的传染性,所以才会在燕州城内肆虐至极。”
“本殿需要如何去做?”他问道。
“你且先派人前去寻找根源所在,然后再派一波人将他们按照症状的程度分隔开来。我也好找众太医商量如何配药!”
“也好,夫人且安心配药医治,剩下的交由本殿便好。”话尽,便朝守在一旁的齐珉吩咐道:“齐珉,你马上集结人,一波按照太子妃的要求,将人给分隔在不同地处。”
“另一部分,分成两路,一路随本殿去寻找根源,一路人留在此处,随时听太子妃的吩咐。”
“是!”齐珉拱手应道。一部分人便离开了这里。
萧奕辞也带着一部分人朝另一边走去。
她连忙吩咐着:“齐侍卫,你带人随我来!”
“是!”然后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他们均跟在聂卿萦身后。“将这些已经很难起来的人安排在一处。”
“中度之人安排在一处!”
“轻度之人便安排在另一处!”
……
君暮澜这边,跟随着的几个太医纷纷把完脉,都摇了摇头,似乎并无妥当的方法。
这时,一个太医大起胆子,问道:“君神医,你可有解决之法?”
君暮澜放下刚才还在把脉的人的手腕,道:“此病我曾在医书上看见过,但书上只记载了缓解之法,所以过不了多久,还是会继续发作的。”
“看来,这病是难了……”太医叹了口气,摇着头道。
而在角落处的萧菀韵,满脸忧伤,难道真的没有解决之法吗?
君暮澜却一眼扫见了她,只是她背对着,一直在那边把脉,却许久没有出声罢了。问道:“你觉得如何?”
“……”问……问我吗?
见对方一直不出声,微微蹙眉,看向刚才在不远处的太医,问道:“那人怎不回话?”
“啊?”太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目光朝君暮澜所指那么看去:“嘶?这身影看着怎么这么陌生?”
“此话怎讲?”
萧菀韵察觉到自己马上要被发现了,心头突然一紧。
怎么办?怎么办呐?她现在慌得把脉的手都是抖起来了。
靠在墙边的人看了看她,只声问道:“大夫,我这病可还有救?”
“啊……”她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
她的眼睛时不时的朝后方撇去。
“那个太医,我还真不熟悉……”
“你不妨让他过来一下,再作确认也可!顺便与他谈一谈此病?”君暮澜轻声建议道。
他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周边的太医诊断之后,至少有所表示,这病难治还是不难治?
可他身后的那位太医,就在那处蹲了快一柱香的时间了,半句话也不曾说,也不与众人讨论,更不问对方现在感觉怎么样?
试问?望闻问切,他做到了几样?到底是深藏不露?还是技不如人,滥竽充数?
他倒是也想见识一番?
“啊?你刚才问我什么?”萧菀韵刚才注意力一直放在他们那里,顿时没有听明白。
“大夫,你已经号脉已久,我只想问问,我这病可还有救?”男人艰难地重复道。
君暮澜已经朝她这边走过来了。防染巾下的她脸色慌张……
她连忙站起身随意说了句:“兴许没救了!”
然后便看向君暮澜。
“……”那人听了答案,差点儿一口气背了过去。
“我不过是想过来看一下,你诊治得如何了?怎么慌慌张张地就确了诊?”君暮澜没好气地道。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太医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额……正如众太医所言,此病确实很棘手,本……我也没有确切的法子!”她敷衍道。
萧菀韵掐了自己一把:还好,差点就说漏嘴了……
“哦?君某刚才见你杵在原处把脉,不问,也不说?还以为你有很好的法子?”
“君神医谬赞了,我也不过是宫里那默默无名,不怎么起眼的太医而已,怎敢与君神医相媲美?”萧菀韵尬言道。
燕州百姓分布甚广,并非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分出来的。而萧奕辞那边,已经查了一整日了,也丝毫没有一点思绪。
天色渐晚,聂卿萦坐在烛台前,提起笔写着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