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为了嫂嫂,菀菀一定会劝劝太子皇兄,让他过来见嫂嫂……”萧菀韵应道。
太子府,绛雪阁内。
小豆芽趴在凉亭内的石桌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呜呜……公主……”
竹沥满脸无奈地上前安慰道:“你就别哭了,这几天下来,你都哭了好几回了,再这样哭下去,公主没有救到不说,你自各儿眼睛都给先哭瞎了。”
小豆芽直了直身子,“呸呸呸!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竹沥姐姐,呜呜……”
“是是是!我可说不过你。”
“竹沥姐姐,你一向就很聪明,肯定有法子救公主出来的……”
“我要是有法子,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那怎么办?总不可能一直让公主待在天牢里,那里老鼠肯定到处都是,公主晚上肯定很难入睡……”
“要不……还是去劫狱吧!我们带着公主远走高飞,再也不出现在这里了。”
竹沥连忙捂住她的嘴。“小豆芽,你胡说什么,不怕掉脑袋啊?”
“还有,就凭你和我,去劫狱?”
“反正就死马当活马医了,大不了,我们雇人去劫狱……”
“谁敢啊?哪个人脑子发抽,不顾危险去劫皇家的狱?这可是掉脑袋的是事!”
“……”小豆芽再次被堵的眼泪汪汪。“呜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该怎么办啊?”
“找太后娘娘,太后一向宠公主,兴许还有一线生机。”竹沥犹豫良久,开口道。
“可是……就凭我们这些下人,如何入得了宫啊?”小豆芽满脸为难。
“你可还记得灵杞?我们可以找她去太后娘娘那里陈述一下。”
小豆芽听着也认为可能这个法子是最好的了。
书房内,并没有点烛,到处弥漫着酒味。
萧奕辞躺在地板上,时不时地往口中倒着酒水。
他精神不振,满脸失神,仿佛此时,他已然只剩下一具躯壳而已。
明明在不停地往自己口中灌酒,麻痹自己的神经,这样,他就不会难过了。
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回想起过去的事。
明明不久前才见到的姨母,才一日不到,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个小时候经常鼓励自己的人,现在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
他看着暗漆漆的天花板,总是能回忆起谢夫人双目已闭,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棺木里……
以及他在御书房听了证词,见了证物,他几经崩溃的得知那个杀人凶手,是他自己心爱的女人……
除了愧疚,就是无法原谅自己……
房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
强烈的光线射入眼睛让他感到很不适……
萧菀韵走进去,看着萧奕辞一蹶不振地躺在地板上,不停地往自己口中倒酒……
“太子皇兄……”她轻声唤道。
她从来没有想过,曾经那个一直以来让自己崇拜的皇兄,才几日不见,如今成了这个模样。
他如今下颌处满是青色的胡渣,衣裳也已经皱巴巴的……
她走上前去,问道:“太子皇兄,你如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他却半分没有理会……
萧菀韵见状,直接夺过他手中的酒壶。
“不要再喝了……”萧菀韵含着泪吼道。“你就算把自己喝死也无济于事!”
萧奕辞终于有所动摇,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坐了起来。
良久,他开口问道:“你来干什么?”
“太子皇兄,你如此颓废下去,真的是谢夫人愿意见到的吗?”萧菀韵问道。
“……”他沉默不语。
“嫂嫂她如今在牢中过得艰难,太子皇兄……”更应该去看她还没说出口,便被打断了。
“不要提她!”
“太子皇兄,你难道真的要选择逃避吗?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姨母她……她不在了,她把我拉出深渊,现在却自私地离开了……”萧奕辞微微低眸,愧疚道。
“既然心中疑问未解,何不亲自去问清楚?也好比在这里折磨自己得好?”萧菀韵劝道。
“……”萧奕辞轻微一怔。
去问清楚,问什么?自取其辱吗?还是再揭开一次自己的伤疤。
“太子皇兄,听菀菀一言可好?”见他并未反对,她补充道:“去牢中见一见嫂嫂吧?”
“也许此事真的另有隐情……”
“当日御书房内,本殿亲耳所闻,姨母与她起了冲突,纠缠之际,匕首插入姨母的身体。本殿也亲眼所见,那把匕首,是本殿赠给她的物件。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
“由不得本殿不信。”
“……”冲突?什么冲突,为何自己没有听嫂嫂提及过,此案绝对有问题,她一定要让太子皇兄去见嫂嫂。
“可是太子皇兄,你也未曾去找嫂嫂,问问她想说些什么?这些时日,刑部之人以刑法逼供,让嫂嫂认罪……”
“可是嫂嫂她就算被以刑逼之,也未曾服软,更没有认罪。菀菀了解的嫂嫂,她是一个敢作敢当之人,不认罪定是有什么原由。太子皇兄何不见见?”
萧奕辞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应下了。“你先回宫,容本殿好好想想……”
萧菀韵只好作罢,站起身朝外走去。
回头看了看里屋的人,心中暗道:太子皇兄,别让嫂嫂等太久……
随后,便朝前方走去。
刑部大牢,萧璟翎朝里面走去。小狱卒连忙行礼:“参见熠王殿下!”
聂卿萦牢房外,萧璟翎冷声吩咐道:“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