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狱卒应声,便麻溜地开了门。
聂卿萦微微抬眸,便看见来人,心中顿时一阵失落……
她以为那个来看自己的人,会是萧奕辞,可终究是她想多了。
“阿萦,你怎么样了?”他蹲下身问道。
“茉荷可有抓住?”她却直奔主题。
萧璟翎摇了摇头,道:“有人先动了手,茉荷已经死了。”
“……”她早该料到的,做伪证之人,又怎么会活得长久?
“可有查出是何人动的手?”
“本王的手下看见茉荷的尸首是从谢府被抬出来扔进乱葬岗的。”
“谢府?”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嫁祸之事会不会与谢婉宁有关。
可思考良久,又觉得不对。
如果是谢婉宁的话?她没有必要为了陷害她把自己的娘置身危险,更不可能在她娘死后还要做局嫁祸给自己。
如果是另一种结果的话?那便是……
“茉荷是谢婉宁的人。”她开口道。
“茉荷确实有所怀疑,本王让人查过了,茉荷私底下与嘉宁郡主身边的素檀有所交集。”但他也很想不通,为什么谢婉宁会纵容茉荷利用她娘的死去陷害聂卿萦。
“是我不该那么轻信他人……”她顿时有些后悔了。当初若不是因为茉荷不顾自身危险替自己挡了一刀,她完全不会把茉荷留在自己身边。
她现在也算想明白了,为何当初谢婉宁会那么快得知她私会外男之事了,原来是在太子府放了一颗棋子。
“阿萦,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萧璟翎安慰道。
“如此所来,茉荷定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坦白给了嘉宁郡主,然后就被灭了口。那么这凶杀案,必定还有其他人在搞鬼……”聂卿萦分析道。
且一定是谢夫人知道了什么,才会被追杀,然后恰巧自己碰见,就嫁祸给了自己。
“阿萦的意思是,嘉宁郡主知道内情?”
聂卿萦点了点头,“她不是知道内幕,而是可以证明我的清白。而且我敢肯定,她一定会私自派人调查杀害她娘的真凶。”
“既然如此,本王便去把她抓过来,也好替你申冤!”萧璟翎径直道。
“璟翎,不可,此事不宜冲动。”聂卿萦连忙阻止道。
谢婉宁本就对自己很是厌恶,又怎么可能给她证明清白?
可自己明明有法子的,却不想把萧璟翎给牵扯进来。验尸之事本与他无关,若是因为自己的事遭到谢皇后不满,她岂能过意得去?
“可本王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蒙受冤屈,更不想你一直待在这个地方。”
“璟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想你因为我的事,被母后言说。”聂卿萦抬眸看着他,解释道。
“可是……”
“璟翎,不要插手此事,好不好?”谢皇后与萧奕辞本就不对付,若是自己被扣上离间谢皇后与萧璟翎的帽子,她岂不是将萧奕辞给置于更加为难的境地。
她知道自己此次定是让萧奕辞伤透了心,添了麻烦。所以她不愿意再给他添麻烦了。
他终是背过身去,紧了紧拳,应道:“好!”
随后,便朝外面走去。
永福宫内。太后拄着拐杖快步走进屋内。
孙嬷嬷看着也是心慌,生怕太后一个不小心踢着哪儿给摔着了,连忙扶着太后。
“娘娘,您当心些!”孙嬷嬷好意提醒道。
“哀家这骨头还动得,用不着扶!”太后口头阻止道。
“萦丫头那么大的事,为何不早些告诉哀家?”太后质问道。
“这……是皇上与皇后娘娘怕娘娘知道了,心中会很难过,就不让消息传进永福宫了。”孙嬷嬷解释道。
“要不是灵杞将此事告诉哀家,哀家恐怕到现在还被瞒在鼓里。”
“萦丫头那性格,哀家自然了解,杀害谢夫人之事,肯定也另有隐情。皇帝为何不派人彻查?”太后气愤地问道。
“此事皇上确实有查过,但所有证据皆指向太子妃。已然是证据确凿,再无回转的余地了……”
思考良久,太后开口问道:“尘儿那里如今怎么样了?”
“太子殿下他……这几日把自己关在书房内,以酒麻痹自己。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接受谢夫人之死。”孙嬷嬷吞吞吐吐地解释道。
太后只能为难地叹了口气。眼下也只能看萧奕辞自己要什么时候能够走出来了。毕竟当年宸妃之死可谓是让他深受打击,如今又再失重要之人……
刑部大牢,萧奕辞在大门外犹豫良久,终是踏步走了进去。
牢房门的开锁声再度响起。可她却已然习惯。
从萧菀韵去太子府找他那日算起,已经过了两日了。
她知她终是伤他太深了……
她本意明明是想从刺客手中救下谢夫人的,可是人没有救到,反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聂卿萦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熟悉的人脸。昔日的散发的朝气蓬勃现在已然不在了,现在的他眼睛周围有些略微的青色。从他眼中看得出,这几日,他定然也很是煎熬。
最亲爱之人杀了自己的姨母,换做是谁,也不能那么快接受事实。他如今能来,定然还是愿意听自己解释的。
她缓缓站起身,喉咙由于未曾喝水而感到干痛。她艰难地开口道:“你……来了。”
萧奕辞扫视了她一圈。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狼狈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开口问道:“菀菀说……你想见本殿?”
她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你可愿信我……不是杀害姨母的凶手?”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直沉默。
见他连信还是不信如今都那么难说出口了。她心中不免嘲笑自己一番。
不该抱有期望的……是你自己想多了。他怎么可能会信你?
要是信她,他在她被下狱之时不久,便会来找她的。可是几日过去了,他没有。好不容易来了一次,还是因为菀菀的帮忙……
是她自己犯贱了,她不该再抱有期望,以为他还会如往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