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总算是醒了,奴婢担心死您了。”
“外面如何了?”谢婉宁淡声问道。
“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夫人出殡之时了。”
谢婉宁连忙下了床,道:“不行,本郡主要去前院陪娘。”
随后谢婉宁便离开了。唯独留下他们二人站在那里。
“本殿在此替郡主谢过君神医。”
“太子无需道谢,君某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之事。”他本不愿救谢婉宁的,如今能救她,并非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而是他不愿做那个违背聂卿萦与他说的那席话之人。
“君某告退!”他放下刚写好的方子,拱手道。
城外,两女子骑着马正朝着城内赶去。
“驾!驾……”孟汀雪一席暗红色便装,头发高高束起。
“末簌,此事如此重大,你为何不早些告知与我?”若是末簌不与她说,恐怕自己今日就要失去一个好挚友了。
“这……奴婢也是差人不经意间打听到的,皇上对此事封锁在宫中,哪知道。”
“算了,别废话了,眼下能救太子妃之人,恐怕也只有太子了。”
“驾……”
谢府,大门口。
棺木早已经被放置在平车上。
为首之人便是谢府之人。
几人面带哀伤,站在前面。
纸钱一撒,有人随即高声道:“送!”
“白事路过,生人勿近!”
众人刚要出发,突然有一个声音远远地响起。
马蹄声渐近。孟汀雪高声道:“且慢!”
萧奕辞从前面走了出来,他一席白衣,随风摇曳,今日的他,倒是显得更加陌生了。
“孟将军不该来此。”萧奕辞冷声道。
孟汀雪翻身下马,开口道:“汀雪无疑拦截他们路过,不过是想与太子殿下谈一谈。”
“本殿此时无空,不会与孟将军闲聊。”
“太子殿下这是怕了?”孟汀雪问道。
“本殿只是不想浪费时间。”
“汀雪长话短说,不会耽搁太子殿下多少时间。太子殿下可命他们先去,也不算误了时辰。”
“若是孟将军所说之事无用,可别怪本殿不留情面。”随后吩咐一旁的人。
“先动身。”
“是!”那人应声,朝前面吼道:“出发!”
谢府正厅,萧奕辞径直开口道:“说吧,此次前来的目地。”
“汀雪想与太子殿下谈及的,是太子妃之事。”
“若是想要替一个罪人辩解的话,孟将军还是请回。”
“汀雪想让太子殿下扪心自问,殿下是真的想这样袖手旁观,让太子妃死去吗?”
“孟将军可别僭越了,此话还是不要胡乱再说。”
“到底是汀雪胡言乱语,还是太子殿下在逃避现实?”孟汀雪直接问道。
“孟将军,你真不怕本殿治罪于你吗?”萧奕辞吼道。
“殿下嗓门别那么大,汀雪耳朵不聋。”
“哼!”萧奕辞愤怒地拂了拂袖。
“太子殿下真的相信太子妃是杀害谢夫人之人吗?”她质问道。
“证据确凿,本殿没有理由不信。”
“证据确凿?什么证据?是凭那把匕首吗?还是凭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之言?”
“太子殿下不过是被这所谓的证据给诓骗了而已。为何不用心去多想想?”
“……”萧奕辞被说得一怔。
“太子殿下如今所为不过是意气用事。可却从来不用心想想,太子妃有什么理由或者动机去杀谢夫人?”
“就因为那一个下人之言吗?”孟汀雪冷笑道:“简直荒谬至极,太子妃是什么样的人,半年的朝夕相处,太子殿下怎会不知?”
“难道太子殿下会以为她是想与您闹出不愉快,因他人反目吗?”
“不……不要再说了。”萧奕辞摇了摇头,背过身去。
可孟汀雪又怎么会罢休,继续道:“汀雪与太子妃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不代表汀雪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还记得,某日她去医馆看聂卿萦。便看见聂卿萦正拿着那把匕首砸核桃。
“太子妃如此糟蹋这把匕首,岂不是有违太子殿下的心意?”她问道。
“匕首是锋利,但我一不用它杀人,二不用它威胁弱小。如此,它便失去了用途。”
“但此物是夫君相赠,虽是送于我防身,可我平日里都在医馆和府上转悠,也需不着。但我也不能把它当了摆设,便只要用来做些能做之事了。”
“怎得?娗娗认为我委屈了它?”聂卿萦笑道。
“算了,反正又不是我送的,太子妃爱怎么用它就怎么用吧!”
“太子殿下,试问这样的人,她会杀无辜之人吗?”孟汀雪讲完了那件事,问道。
萧奕辞转过身来,声音颤抖几分,问道:“她真是这样说的?”
她连忙点了点头,提醒道:“想着现在离午时也只有一个时辰多了,殿下若再不快些,怕是……”
话还未尽,人影都不见了。
“嗐,男人,也不过如此。”孟汀雪杵在原处,没好气地吐槽了句。
“小姐,咱们去哪儿?”末簌问道。
“回府,顺便给爹写封信,问问他是否安好。”话尽,便背着手朝外面走去。
“齐珉,马上去近处寻个仵作过来,随本殿出城。”萧奕辞吩咐道。
“啊?”他家殿下这是被孟将军说通了,开窍了?
“还不快去!”他催促道。
“是!”齐珉连忙应声。
城外,某一处。
此处一片哀声。
“娘,娘,宁儿舍不得您啊!”谢婉宁跪在棺材前面,哭喊道。
素檀满脸心疼,自家郡主才刚刚好些,便在这样哭了。也不知道身子受不受得住……
“郡主,时辰快要过了,还是让夫人入土为安吧。”素檀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