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主,您的字体和我不一样。何况这个还要交给皇上检查,我可不敢跟着作假……”小豆芽连声拒绝。
毕竟她可不希望自己的项上人头就这样不保了。
“诶?这怎么能叫作假……”聂卿萦有些不高兴了。
话还未尽,便听见了远处的脚步声。
竹沥朝这边走来。
“公主,嘉宁郡主求见。”
“她来这里干什么?”应该不会趁着萧奕辞不在与自己互掐吧?
“不知道。”竹沥摇了摇头,应道。
正厅,只见谢婉宁一袭淡绿色平罗衣裙站在一处。
“不知郡主前来府上,与我有何要事要说?”聂卿萦走上前去,淡声问道。
谢婉宁轻咳一声,一旁的素檀会意,连忙开口道:“郡主是想问,太子妃是不是忘记了先前与郡主一同商议的事了?”
“我既应下此事,便断然不会忘。”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查?”谢婉宁问道。
“郡主可还记得之前提及的那个檀香?”
“自然记得,毕竟本郡主也是亲口听茉荷说的。只是本郡主听说,两月之前,宫中死了个宫女,听宫中的人说,那宫女正是檀香……”谢婉宁提醒道。
“她是从何处出来的?”
“说是得罪了皇姑姑,皇姑姑一怒之下便将檀香贬至掖庭那不见天日的地方。”
“至于怎么死的,这掖庭本就不是寻常人待得下去的地方。她自然是受不住那恶劣之处,自戕而死的。”
“……”自戕,好好的一个人,会无缘无故自戕?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如今檀香的线索已经断了,你还有何法子查幕后真凶?”谢婉宁突然问道。
“……”如今一切行作都在表明,谢皇后将檀香贬至掖庭,而她那时候刚死里逃生回到这里,却那么恰巧,檀香就进了掖庭。
她不得不疑心,谢皇后此为,是不是在隐藏什么?又或许是谢夫人知道了什么,最后被灭口了。
“我想问郡主一个问题,还希望郡主可以如实回答。”她开口道。
“说说看。”
“你是否能确定谢夫人与皇后之间,没有半丝过节?”
“……”谢婉宁一顿,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
聂卿萦瞧着她如此反应,心中便有了底。
提醒道:“郡主可切勿隐瞒,否则真凶就很难查到了……”
“你此话……是在怀疑皇姑姑会对本郡主的娘下手?”谢婉宁问道。
“郡主可别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可没有这么说过。”她连声否认。
她只是怀疑,从不同角度怀疑,要么是谢皇后与谢夫人的私人恩怨,要么就是谢夫人知道了什么,被灭口了……
“怎么,郡主是不敢说出来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皇姑姑与娘可是一家人,虽然她们有私人恩怨,但完全没有必要通过杀害她娘去陷害聂卿萦。
她娘确实与自己讲过,只要自己离萧奕辞远点,不违背谢皇后话,谢皇后就不会动自己的娘。她确实照做了,所以谢皇后没有理由动她娘。
“太子妃不能无缘无故地去污蔑当朝皇后。与其让本郡主去说过去的事,太子妃怎么不好好想想,当日本郡主的娘被杀害之前,你看见了什么?”
她看见了什么?自己当时连那个凶手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就被打晕过去。唯一知道的是那个凶手武功很高,杀她就如杀死一只蚂蚁一样。
只是谢皇后却大费心机,将谢夫人之死推在了她的身上。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定是猜到萧奕辞的软肋便是自己。
谢皇后真正的目地,并不是自己,而是萧奕辞……
“谢皇后的目地,绝不简单。当日那凶手明明可以将我一起杀害,可是却将谢夫人之死嫁祸给我。谢皇后真正想对付的人,并不是我……”聂卿萦摇了摇头道。
“你的意思是说,皇姑姑想对付表哥?”谢婉宁听后,突然明白过来。
“没错,此事如今越发棘手,并非一时半会就能理清楚的。”
最终谢婉宁也并未多留,便径直回了府。
皇宫——凤仪宫内。
苏嬷嬷将近日发生的事情都告知给了谢皇后。
她微微蹙眉,开口道:“你说皇上知道太子妃去了前线,本来是要重罚,最后却变成了抄佛经?”
“回娘娘,确实如此。”
“翎儿那里如何了?”
“熠王殿下这些时日与朝中之人打好关系。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可开始了。”
谢瑜听后,稍加满意地点了点头。
“皇上那里,打算何时下旨让菀韵下嫁?”她突然问道。
“奴婢也不知……”
“掖庭那个疯女人不宜久留,你是时候该好好安排一下了。”谢瑜端着热茶品了一口,提醒道。
“奴婢遵命。”苏嬷嬷微微颔首道。
午膳之后,聂卿萦便带着两个侍女一同去了医馆。
君暮澜抬眸,正好看见了她。
看着她能平平安安地回来,他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一个时辰后,一辆稍加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医馆门外。
一女子身着月白色桃花长裙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内室正在为病人诊治的聂卿萦身上。
一旁的侍女彩霞捎带不满低声开口道:“小姐,您为何要亲自来此处,直接让他们去府上便是了。”
覃宛抒淡然一笑:“彩霞,你不懂……”随后便朝里面走去。
“您拿着方子去前柜抓药便好。”聂卿萦淡声道。
“谢谢了,谢谢……”中年妇女站起身连忙道谢。
“早就听闻太子妃在外开了一个医馆,今日细细瞧来,这医风确实不错。”覃宛抒道。
“覃小姐?”聂卿萦抬头,正好看见慢步朝这边走过来的人。
覃宛抒提着裙摆,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