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聂卿萦站在窗前,也不知道在瞧什么。
竹沥上前提醒道:“公主,已经亥时了,早些歇息吧。”
“他……还未回来吗?”她冷声问道。
“这……眼下时候也不早了,殿下多半是歇在了军营。”
她倒是想睡,可是躺在床上半晌,也迟迟无法入睡。因为……她只想要萧奕辞的一个态度。
紧接着,又过去了一个时辰。
府门之外,响起了马蹄声。
走进府内,只见一个落寞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属下见过太子妃。”齐珉似乎有些意外,今日她会守在这里等主子回来。
“天色已晚,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冷声问道。
“我有事想和你说。”她淡声道。
“今日太晚了,改日。”话尽,便直接掠过她,朝延晖阁走去。
齐珉见主子已走,只好劝道:“太子妃,您还是请回吧。”
“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从回来,到现在,看我的眼神冷漠了不少?”那日她给他上药,他却躲得远远的,似乎在嫌弃她……
“不瞒太子妃,殿下此次遭遇这样的事,头部受到重创,太医说,殿下恐怕是不记的之前的事了。”
“什么叫做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她听得云里雾里。
“自殿下回府,太子妃也看见了殿下对您,不及以前。属下也已经将之前的事,一点一点告诉给了殿下,只是用处不大。”
“……”也就是说,现在的萧奕辞,不过是一张白纸,而他对自己陌生,也是因为不记得过去了。
而她对现在的他来说,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所以她到底在奢求什么,竟还想知道他的态度。
“太子妃,殿下只是暂时忘记了过去,您切勿过度在意。”齐珉无奈道。
“我知道了……”随后,便朝自己院里走去。
次日,晨。
谣言四起,已经传遍了整个宫廷。
上朝之时,那些个大臣就像是催命符一样,来烦他。
现在的皇帝,焦头烂额,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一群道貌岸然的人,不就是些流言吗?还想趁机将自己的女儿给塞进来。
皇帝扔下折子,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皇上,您这是头疾又犯了?”身旁的福公公屈身问道。
“老毛病了。”
这时,一个小太监闯了进来。
“奴才参见皇上!”
“什么事?”皇帝不耐烦地问道。还嫌他不够烦吗?
“皇后娘娘求见。”
“不见,没看到朕烦着吗?”
“可是皇上,皇后娘娘让奴才带了一句话过来,说皇上现在正头疼的事,皇后娘娘有法子解决。”
“是吗?让她进来。”他倒是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好法子?
“臣妾参见皇上。”
“你说有好法子,不妨说来听听。”
“臣妾知道皇上如今在为流言之事头疼。所以特有一计希望能为皇上分忧。”
“那流言之说,无非是因为太子妃迟迟没有怀上子嗣而起的。依臣妾之见,不如让太子纳侧妃,这样也可以平悠悠众口。”
“那么皇后认为何人适合给辞儿当侧妃?”皇帝听后,认为也很有道理。关键是他头疼的是,到底该让谁去?
“臣妾瞧着右相之女覃宛抒倒是可以,毕竟她也算是救了太子一命,这于情于理,都很合适。皇上还担心那些大臣说三道四吗?”
“嗯。”皇帝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直接摆手道:“也罢,既然如此,就照皇后的来。你且先退下吧。”
“臣妾告退!”
“福公公,拟旨。”皇帝随即吩咐道。
这日,一封圣旨,直达右相府。
太监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之女覃宛抒,皇城世家之后,诰封懿德,行端仪雅,礼教克娴,诗书传家,执钗亦钟灵毓秀有咏絮之才,今及芳年待字金闺。潭祉迎祥,今下旨赐婚于太子为侧妃,择五日良辰迎之入府,钦此!”
“……”覃宛抒听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她这是如愿以偿嫁给了太子了?
宣旨太监笑着提醒道:“覃侧妃,接旨吧?”
“臣女叩谢皇上!”此刻的她,心情澎湃,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
待人走后,她才微微站起身,盯着手中明晃晃的圣旨。
覃子錾凑了过来,道:“怎么?听到这个消息傻眼了?”
“二哥,你乱说什么!”
“我可没乱说,小妹这如今心愿已成,这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你二哥我看了都羡慕了。”
“二哥,你要是真羡慕,何不答应了母亲的安排,直接与杜府千金成亲得了。”覃宛抒不服气地吐槽道。
“你这丫头,还管起你二哥来了!”
“二哥,你说此事是不是父亲在背后帮我啊?”她突然问道。
“父亲吗?他虽然知道你对太子有意,但是并未明确表示过。不过我听说是皇后娘娘向皇上提议,让你嫁去太子府,好平了这流言蜚语。”覃子錾解释道。
“流言蜚语?”覃宛抒蹙眉。“可是关于太子妃之事?”
“哟?看样子,小妹这是不知道了?”
“我只是很好奇,这流言蜚语到底是如何扩展得如此广泛的,竟让当今圣上都如此犯难……”
“管他的,小妹只管嫁了便是。”覃子錾一锤定音。
公主府,玉粹阁内。
萧菀韵直接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太子皇兄要纳侧妃了?”
“公主,圣旨都已经宣去右相府了,哪还有错啊。”缪月道。
“等等,你刚才还说是平流言蜚语,是什么意思?”
良久,缪月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告诉给了她。
“太子皇兄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这不是头部受了重创,就给忘了。”缪月解释道。
“纳妃之事,本公主倒没有什么可关心的,只是嫂嫂她听了那些流言蜚语,不知道作何感受……”萧菀韵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