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下却不受控制,竟跟了过去。
喜房之内,女子安安静静地坐在床头。
盖头揭起,女子含笑,看着面前的男人。
仿佛看来,他二人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而她只能站在不远处,透过窗门,看见他二人似乎要坐新婚之夜该做之事了……
不……不是这样的!她拼命摇头……
“不是这样的!”聂卿萦被这个梦惊得直接坐了起来。
小豆芽见里屋有了动静,连忙冲了进去。“公主,您怎么了?”
聂卿萦扫视了一下四周,原来天早已经亮了。
她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做恶梦了。”
隐隐约约,便能听见外面传出府上嬷嬷的催促声。
“注意点,贴歪了,左边点……”
“诶?你那红绸挂错地方了!”
府上的下人都忙得很,有的在贴喜字,有的在挂红绸。
“都给我专心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太子殿下怪罪下来,我可帮不上忙!”府上嬷嬷拿着鸡毛掸子,一个一个指着说教。
她淡声问道:“外面怎么吵?”
“还能是什么,都在为太子纳侧妃之事忙活……”小豆芽不满地吐槽道。
“……”他果真是说到做到,原来昨晚在临走之际,他说的都是真的……
“公主,太子殿下这也太过分了,您嫁过来也不过一年,他这就另娶其他女人了。怎么对得起公主您一心一意对他啊?”小豆芽抱怨道。
说什么为了平流言蜚语,才下旨赐婚的。太子明明就有那个实力,让皇上收回成命,现在好了,就放任着这事不管了。她家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啊?
“小豆芽,替我洗漱吧。”她淡声道。
良久,她换好了衣衫,小豆芽问道:“公主,今日医馆还要去吗?”
“去……怎么不去?”她才不愿意待在这里。
右相府——覃宛抒房内。
“小姐,喜服已经赶制出来了,您可要去看看?”彩霞为她插好发簪,问道。
“是吗?”覃宛抒站起身,便朝外面走去。
她伸手摸摸了喜服,嘴角洋溢着笑容。“彩霞,这喜服可真漂亮。你说太子殿下见了,是不是会很喜欢啊?”
“小姐天生丽质,穿什么衣裳都好看。奴婢恭祝小姐,如愿以偿!”
“彩霞,你还记得我与他的初见吗?”
“奴婢记得可清楚了。当时小姐险些被街上发疯的马车给撞着,要不是太子殿下出手相助,小姐多半会受伤了。”
覃宛抒脑海中浮现出他们初见之景。
两年之前,她才十四岁,偶得父亲应允,才能有机会出府上街逛逛。
父亲说女子不宜抛头露面,但她却不服输,多次缠着父亲,让他答应。
街上,她险些被马车撞上,一男子飞身而过,直接救下来了她。
那时,她便对萧奕辞一见钟情了。只可惜不巧,还未等到自己适龄婚嫁,她就听说萧奕辞要与?国的公主和亲了。
那时没有办法,所以事情便搁置下来了。否则她找就让父亲去找圣上赐婚了。
“是啊,两年了,我总算可以嫁给他了。”
“嗐!只是委屈了小姐,您堂堂丞相之女,只能屈身做侧妃。”彩霞无奈道。
“彩霞,别这样说,太子妃她是一个好人。”
“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彩霞无奈道。“哦,对了,小姐定制的首饰也已经做好了。”
“嗯?那你备好马车,一会儿便同我去取吧。”
“小姐,您这是要亲自去取吗?”她点了点头。
大街上热闹非凡,一主一仆迈着步子,走在道路上。
聂卿萦乘着马车,路过此地。
帘子被风掀开,隐隐约约,她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覃宛抒?她也会这里……
“公主,您在看什么呢?”小豆芽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她连忙别过头去。
一个小女孩直直冲了过去,险些将覃宛抒给撞在地上。
“小姐,你没事吧?”彩霞惊呼,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她摇了摇头,看向小女孩,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细心问道:“小妹妹,你这路上不安全的,你娘亲哪儿去了?以后可不能乱跑了!”
“有一个穿着奇怪的大姐姐,让我把这个交给姐姐。”小女孩奶声奶气道。随后把手中的小纸条递了过去。
覃宛抒疑惑,谁会无缘无故送自己小纸条啊?而且还不露脸……
她打开纸条,看完神色一紧。
想知道你姐姐的下落,便来城外十里的碧华亭一见。
不可能,姐姐的事,从始至终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除非写纸条之人,就是自己的姐姐。
她心中暗道:难道姐姐真的还活着?
见她一直没有动静,彩霞不免有些担忧。“小姐,您怎么了?”
“我没事,彩霞,我们出一趟城吧?”
“出城?”奇怪了,小姐无事出什么城啊?
城外,碧华亭内。
一女子脸上带着面具,一席黑衣着身,站在那处。
马车总算是停下来了。
覃宛抒下了马车,便瞧见了那凉亭之内的人。
但此事还未确认,她不能冒险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只好吩咐道:“彩霞,你就站这里等候吧。”
“小姐,您独自一人前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彩霞担忧地问道。
“你不用担心,我认识那个人。”覃宛抒安抚道。随后,便朝前面走去。
“姐姐,是你吗?”她轻声问道。
面具女子转过身来,盯着不远处的覃宛抒,神色复杂。
“覃小姐切勿乱叫,我并非你姐姐。”
“不会的,不可能错的,这个世上,唯一知道我身世,还有一个姐姐的,除了我自己,就只有我姐姐了。”覃宛抒解释道。
“覃小姐,我不是你姐姐,但我知道你姐姐在何处。”面具女子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