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之前在朝中父皇治罪严宓之时,他一言未发。原来早就留了后手……
“殿下,熠王此举怕是……想要和您对着干了。”齐珉猜测道。
“……”他沉默不语。
难道当年的七子相争,就要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上演吗?
这十几年以来,父皇总是告诫自己,莫要因为那个位置,兄弟之间不留情面,争得头破血流。可是父皇却从来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母妃带他入宫,还不足一月,父皇就下旨册封他为储君。自那时起,父皇便教导他,血浓于水,无论何时遇到何事,都不要兄弟反目,赶尽杀绝……
“叩叩……”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萧奕辞缓过神来,看向门外。“萦儿,你怎么此时过来了?”
聂卿萦上前问道:“甭管我为什么过来了,瞧着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此事就算你知晓了,也无济于事。”萧奕辞摇头道。
“你都不说,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聂卿萦不服气了。
齐珉看不下去了,只好说了出来。“太子妃,此事您还真帮不了忙,严丞相被赦免死罪,直接罚了五十大板放回府了。”
“父皇怎么可能突然赦免即将问斩的人?”聂卿萦似乎不解。
这毕竟是他一步步计划下来才把严丞相搞下来的,眼下却突然被赦免了。
“是熠王……”齐珉还未说完,就被萧奕辞打断了。
“齐珉,住口!”齐珉这才闭嘴。
“嗯?怎么不让说了?”聂卿萦顿然。
“你手上拿的是何物?”萧奕辞看了看她手上的药瓶。
“哦,忘了说了,经过我几天的研究,我发现父皇这血中,存在一种特殊的毒。此毒要是通过把脉,根本无法觉察出来。”聂卿萦解释道。
“毒?”
“没错,是毒,而且是一种很难让人察觉到的慢性毒药。据推测,此毒在父皇身体里已然存在了一年之久。而父皇日常的头疾,以及前些日子吐血晕厥,便是这毒药累积到一定的量导致的症状。”聂卿萦分析道。
“存在一年之久?父皇平日里的饮食,都是严查之后才送进去食用,就连平日里的衣服,也有层层把控,怎么可能会中毒?”萧奕辞确实想不到,暗中之人有什么本事,竟可避过所有排查,给皇帝投毒。
“此毒名为无形,古籍上曾有记载,它便是无形之中取人性命。待毒素积累到一定程度后,便会出现头疼,受刺激后还会间断性吐血晕厥。可一旦错过最佳治疗时期,晚期便会受病痛折磨,直至油尽灯枯。”
“你可有解毒之法?”他连忙问道。
“暂无,古籍上并无记载无形解毒之法。”聂卿萦摇头道。“不过我会尽快研制出解药,好让父皇及时服用。但需要时间,只是眼下连下毒之人都还未揪出来,我不敢保证,父皇是否能坚持到我制出解药的时候。”
“你只管研制解药,查下毒之人的事交由本殿去做。”萧奕辞安抚道。
“好。”她点头应道。
针对严宓被赦免死罪谴回府上的事,他毫无疑问,得入宫一问。
皇宫,御书房内。
福公公屈着身子,快步走了进来。
“老奴见过皇上!”
“什么事?”皇帝头也未抬,淡声问道。
“太子殿下在外求见!”
皇帝写字的手一顿。吩咐道:“让他进来。”
“是。”
随后,萧奕辞迈着步子走上前来。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朕知道,你是为严相之事前来。”皇帝放在毛笔,冷声道。
“儿臣不明白,熠王到底给出什么样的理由,能让父皇赦免一个将死之人。”
“翎儿找出的新证,正好与你给朕的证据相反。严相私吞矿石之事,乃嫁祸之罪。而真正想要私吞矿石之人,是邬州刺史。”
“不可能,前长史杜铋和严宓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可能出错!”萧奕辞还是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邬州刺史亲自承认,还签字画押了,确实不假。至于你几次三番的遇刺,是朝中大臣曹晖指使。辞儿也清楚,曹晖在朝堂上,与你的看法观点,从来都是背地而驰。”皇帝分析道。
“那严相府的那块令牌该怎么解释?”
“经翎儿核实,那令牌之所以会出现才刺客手中,不过是有人居心不良,想要对付严家,所以才把刺杀太子之事嫁祸给严家。”
“严家的令牌,哪有那么好顺走?儿臣还是不信。”萧奕辞坚决道。
“并非是在府上顺走,翎儿查出,严家大公子严浩曾经南下,在禹州丢了令牌,之后派人寻找,却始终没有结果。所以那块令牌,可能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了。”
禹州和燕州相邻,他还是有些印象的。严浩南下已然是几年前的事了,确实所查不假。
“如今事情已然明了,辞儿还认为此事与严相有关吗?”皇帝反问道。
“儿臣不敢。”
“嗯,退下吧。”皇帝摆手道。
可见他并未告退,本想开口问话。他却突然道:“儿臣有事禀告。”
“还有什么事?”
“太子妃已经查出父皇有患头疾之症和吐血晕厥的原由了。”
“哦?说说看。”难不成这太子妃医术当真了得。宫中所有太医都是一个答复,说他是因为劳累过度,受了刺激才这样。
现在竟还能有别的答复?
“父皇中了慢性毒药,此毒名为无形,早期没有异样,可当毒素积累到一定程度后,父皇就会患头疼之症,以及受刺激就会吐血晕厥,毒素越多,情况越糟糕。”
“为何那些太医没有诊断出朕中了毒?”皇帝不解。更何况他现在精气神也和平常无异,哪里像中毒了?
“这便是无形之毒的厉害之处,把脉无法查出是中毒,唯有血液中才能查出。”萧奕辞解释道。
“血?莫非太子妃取了朕的血?”怪不得自己当时醒来,手上就有一条口子。
“是太子妃取的。眼下病由虽已找出,可下毒的歹人还逍遥法外,若是不早些时候将其绳之以法,父皇恐怕……”等不到太子妃制出解药的那天。他没敢说出来。
“辞儿的意思,下毒之人一日不除,朕便时刻处在危险之中?”甚至随时没了性命。
只要那暗中之人下药量加大,那么皇帝的死活,全然掌握在那人手中。
他点了点头。“父皇,此事还得暗中调查,不能让他人察觉。”
“朕会让伺候之人多加上心。”
“父皇,身边之人也得当心。”萧奕辞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