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末将怀疑,会不会夜军发现了什么破绽?”徐将军猜测道。
“徐将军此话何意?”
“不瞒殿下,一个时辰前末将召见了苟都统议事,苟都统和末将说,今日有两个杂役装扮的士兵偷偷在地牢外围鬼鬼祟祟,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杂役?”
“按理来说,杂役是不可能出现在地牢外围的,可那两个人鬼鬼祟祟躲在暗处,要不是苟都统发现的及时,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末将怀疑,那二人可能是夜军伪装成我方士兵,来这地牢,定然是要救人。”
“继续说……”
“末将怀疑夜军就是暗中派了人潜入我部,所以夜军才按兵不动……”徐将军继续道。
“徐将军,你不是派了探子成日里盯着夜军的动向吗?有人出了营地,岂会不知?”宋锦恒厉声问道。
“殿下,据殷城的暗探来报,夜宸熠王已经暗自来了前线,末将怀疑,那潜入我军的,正是夜宸的熠王。”
“哼,有点意思……”宋锦恒冷笑一声,问道:“人可有抓住?”
“据苟都统所说,只抓住了一个,另一个跑了……”徐将军战战兢兢道。
“跑了?没用的废物!几个人还奈何不了两个人。抓住的那个人已经审出了些什么?”他冷声问道。
“这才过去一个时辰,末将未得到确切消息。”
“此人,本王势必得一见……”先不言抓住的是谁,只要是夜宸的人,他都会让人好好“招待”一下。
若是那个人是熠王,那这就是他檠军夺胜的筹码。可若是熠王的下属,他也有一百中法子,撬开他的嘴。
他倒是要看看,是他地牢里的刑具硬,还是那个人命硬……
地牢,审问室。
里面传出了鞭打声……
被绑在架子上的聂卿萦浑身鞭痕,鲜血染湿了她的衣服。疼痛即使传遍了全身,她也未曾叫出来一声。
直到她实在痛晕过去,行刑的人才停手,转身看向苟都统,提醒道:“都统,他晕过去了。”
“哼!还真是嘴硬,这指头夹了,鞭子也挨了。看来这刑罚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挠挠痒痒罢了。”
“可是都统……这已经一个时辰了,他半个字也不说,要是再打下去,他可能……”士兵有些顾虑。这还没有审问出什么,就先把人给打死了,恒亲王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老子说的话不作数是吗?要不想掉了脑袋,便给老子拿水把他给泼醒!”苟都统暴躁道。
“是……是,小的这就去……”士兵连忙应声,便去拿水了。
“哗啦”一声,一盆水从她的头上直直流了下来。
聂卿萦被泼醒了,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人皮面具不能沾水。否则……
“都统,他醒了。”士兵提醒道。
苟都统上前一步,逼问道:“说,和你一伙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聂卿萦头也不抬,更没有心思去回答他的问题。
眼下她自己快要暴露了,正在思考这些人是否见过她以前的样子。
或者说他们是否认得?国的三公主,夜宸的太子妃……
苟都统朝一旁的士兵示意道:“让他抬起头回答老子的问题!”
士兵会意,连忙冲上去,按着她的脑袋,就要逼迫她抬起头来。
可这一抬头,破绽就完全暴露在他们面前。
苟都统怎么瞧怎么不对,这脸皮还能掉吗?
他上前一步,慢慢逼近,直接扬手扯下了人皮面具。
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若是自己身份他们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哟?原来这张人皮之下,居然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人啊……”苟都统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见他这个反应,聂卿萦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些人之前没有见过她,心也顿时松了几分。
“嗐!就是不知道,美人这骨头能有多硬,承受得了多少刑罚?”苟都统无奈地摇了摇头,暗含道。
“都统大人,与其来问我,你倒不如我把我的那个同伙抓起来问问,不过我瞧着大人你这模样,想必人是没有抓住了?”
“大人带的手下,就这点能力吗?连一个人都抓不住……”聂卿萦嗤笑道。
“你……”苟都统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这是在嘲笑他的人无用。
“好,真是好,有胆量。都这个模样了,还敢跟老子叫嚣。这次,老子亲自动刑,看你的嘴能有多硬!”话一说完,就去寻趁手的刑具。
但挑来挑去,都觉得这些刑具不大合适。
这一个时辰折磨下来,她身上已经血痕累累,若是再多流些血,怕是会失血过多,怕是不好再审……
突然,他面露邪笑。随即走到烙具旁边,将烧得通红的烙具给拿了出来。
“美人,不如,就试一下这个不流血的……”苟都统邪笑着拿着烙具慢慢逼近她。
此刻他正琢磨着要从哪个地方开始下手。满是为难地问了句:“你说,本大人该从哪里下手?”
“是这里,还是这里?有或者是这里?”他手中的烙具在她身上离得几分远的距离来回晃动。
可比了几下,都没有找到令自己满意的部位下手。
目光索性落在那张因为淋了水吹弹可破的白皙脸上。
“嘶?本都统知道了……”烙具直接到了她的眼前。
“要不就从脸上下手?”
女人嘛!最是顾及这脸了,他倒是要看看,这女人到底说还是不说……
“本都统就数三个数,三个数一完,就别怪本都统没有给你时间说了。”
随着数数声,那烙具由远及近,慢慢朝她的脸部靠近。
“1—,2—……”甚至此时,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热源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
就要要数第三个数的时候,审问室外响起来声音。
“慢着!”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
“参见恒亲王!”守卫连忙行礼。
男人身着那身银黑色盔甲,跨步走了进来。
苟都统的手尴尬地僵持在半空中,差点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