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伺候的那两个婢女不会乱说话吧?”翦纭还是有些不放心。
“小姐放心好了,奴婢已经让老爷私底下派人将那两个婢女的家人给抓了起来,若是她们敢乱说半句,她们家人的性命也都得随她们二人一起搭进去。”
若是敢将见过翦侧妃一事告诉给熠王殿下,她们知道后果。
有关性命之事,是个人都拎得清楚。那二人肯定会因为看管不利,被熠王殿下降罪。
萧璟翎说话果然作数,昨日才说的话,不过才短短休整一日,便开始大力排除府中之人。
而最先排除的,便是之前在厢房伺候的两个婢女。
得知要自己前去正厅问话,两婢女一路上心都提到嗓子眼。
二人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能逃过一劫,即使不用供出翦侧妃,也可以全身而退。
正厅,两婢女看见主座上一脸严肃的萧璟翎,连忙跪地行礼道:“奴婢参见熠王殿下!”
“你二人是本王临时派过去伺候皇后的人,本王问你们,那晚本王在厢房的时候,你二人在何处?”
按理来说,他吩咐他们下去,该是候在门外的。
当时香盏被打落在地那么大的动静,她们不能看没有听见。
“这……殿下恐是忘记了,那日您进厢房后便吩咐奴婢们退下了。”一婢女出声解释道。
“你们没有在厢房外守着?”萧璟翎质问道。
另一婢女见他问到了这里,灵机一动,连忙俯首道:“殿下,是奴婢的错,奴婢会错了殿下的意,以为您的意思是奴婢暂且可以不在厢房伺候了,便怂恿着她一起离开了。”
“府上留你们有什么用,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萧璟翎强压着怒气,呵斥道。
“殿下恕罪,是奴婢自作主张离开了厢房,奴婢该死!”婢女边磕头边认着错。
萧璟翎烦躁不已,目光移向另一个婢女,问道:“本王记得,那日点安神香是你负责的。那香有问题,你岂会不知,还是说,在香盏动手脚的人,就是你……”
“殿下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那香有问题,那香本就是奴婢亲自去库房找管事拿的,香是奴婢经手送过来的,奴婢百口莫辩,可是奴婢真的不知道这香会被动了手脚。”婢女被吓得眼泪都不受控制流下来了,还不停为自己辩解。
她不过是一个送香的婢女,这事落在她这个无辜之人身上,是个人都会为自己辩解。
萧璟翎看向一旁站着的叱决,吩咐道:“马上去库房核查,动过安神香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过。”
良久,叱决去而复返。
拱手道:“殿下,属下从管家那里得知,翦侧妃这些时日,经常派自己的婢女去库房娶安神香。只是翦侧妃每次需要的安神数量,每次都不同。”
“数量不同?”萧璟翎仔细琢磨了半晌。
这个他有所了解,安神香一般是失眠的时候用得最多,所以隔三差五就会用到。
只是翦纭那个女人一向吃喝不愁,还能有经常失眠的时候?
“马上传侧妃过来问话。”萧璟翎再次吩咐道。
“是。”叱决拱手应下。
半晌,翦纭才迈步而来。
“妾身参见殿下。”翦纭福礼道。
“本王让人向府中管事打听到,你隔三差五便让贴身婢女去库房拿安神香,且每次数量都有差异,这是何原由?”
“殿下说这事儿啊,妾身平日里瞧着殿下不曾关心府中琐事,便未与殿下说道一二。”
“殿下有所不知,妾身自小便患有失眠症,但想是不定时发生的,这也不好说。本来想着让怜香一次性多从管事那里拿些过来,可仔细一想,安神香数量有限,妾身不能因为自己的问题,便妨碍了殿下房中的安神香派送。”
“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恰巧遇到失眠那日,妾身便会托怜香去库房找管事取安神香。这几日才听说库房进了新的安神香昨儿晚上妾身又失了眠,本想着让怜香去取的,这不还没来得及吩咐,便被殿下派的人叫了过来。”翦纭一脸无辜,解释道。
“本王怎么不知,侧妃会有失眠症这一问题?”萧璟翎狐疑道。
“殿下当然不知,毕竟您从未真正用心了解过妾身。”翦纭一副楚楚可怜,无辜道。
她也不怕萧璟翎派人去翦纭找人自己的爹核实,毕竟她曾经回过娘家,和自己娘商议过。
她不过趁着深夜无人之时,传信给翦夫人,得知她的信,自然会明白。
他爹得的性子,她最是了解不过。当初长姐翦绮便是她爹因为自己的利益,送进了皇宫伺候皇帝。他爹为了利益,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要想安安分分保住那个位置,可不得听自己娘的话,统一口径。只要有熠王府的人来问,直接说她从小患有失眠症便是。
“咳咳……”萧璟翎故意轻咳两声,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他在打听安神香为何会掺杂了催情香的问题。
至少他从翦纭的口中得知,既然是府中新进的安神香,算来也不过四五日的样子。想要去查购香记录,还是来得及的。
萧璟翎只能暂时放过这些人,派人去查购香的店铺。
可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购香记录丝毫没有问题。
核对之后,确确实实全部是安神香。
想到线索在此断得一干二净,萧璟翎不禁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雨花阁内,翦纭得知萧璟翎终于罢手不再深究,心情大好。
“对了,皇上打算如何处置那个女人?”翦纭突然问道。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眼下宫中并未传出废后或者是赐死的消息。小姐,皇上真的能做到不介意吗?”怜香不解地问道。
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兄弟躺在一张床榻上,更何况还是一国之君,萧奕辞不可能不介意。
说不定此时萧奕辞看见那个女人,便直犯恶心。心中膈应自己的女人被自己的弟弟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