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可真是错怪了我,我不过是遵从皇上的意思,除掉你腹中的孩子,其他的……我可一概不管。”夜莺故意道。
聂卿萦一怔:“你说什么,他的意思?”
“若不是皇上受意,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来到大牢,对你动用私刑,让人强灌你落子药?”
这也说得通了,她还奇怪了,这个女人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亲自去请求萧奕辞让她来大牢看自己这个阶下囚。
甚至动用私刑,也在萧奕辞的默许范围内。
他果然是容不下这个孩子,不惜派其他人来大牢给她灌落子药。
看着自己身下的那摊血,心口顿感不适。她的孩子,真的没了,拜萧奕辞所赐。
他怎么可以那么狠心,除掉她腹中的孩子。
“你交代的我已经做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翦纭试问道。
“离开?”夜莺眉头微蹙,表露不满。
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还能逃得出她的手中吗?
“是……”翦纭刚吐露一个字,颈上一凉,毒镖划过她的皮肤,顿时鲜血直涌。
“我说过,我只相信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夜莺捡回毒镖,冷道。
见翦纭被她这样果断的解决了,聂卿萦已经知道,自己也是追知情者,夜莺肯定不会留下自己的性命的。
可是她不甘心,她虽然很厌恶萧奕辞这种无情的行为,可做不到对其他人置之不理。
夜莺潜藏在皇宫之久,方才还将翦纭给灭了口,不让密秘被发现。事实证明,她绝不简单,肯定和她背后之人在筹谋着什么。
可她现在自身难保,又怎么去顾及其他人?
夜莺缓缓走上前,冷道:“都说了,一个人太过聪明,会招来杀身之祸……”
聂卿萦就不该猜出她的来路,知道她背后之人是谁,说不定自己还可以留聂卿萦一命,让其好好待在萧奕辞身边。
这样萧奕辞最大的软肋依旧还在,她和主人才有力制衡。
只是她现在改变主意了,知道她密秘的人,都该死……
“动手便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没了,她留在这个世界只能徒增烦恼,还要应付萧奕辞。
夜莺故笑一声。此人还真是与方才那位不一样。
刚才那位还一副不顾尊严的模样跪在她跟前,磕着响头让自己饶过她那贱命。
反倒是聂卿萦,居然一心求死。
夜莺扫向地上翦纭的尸身,突然心中有了想法。
翦纭的死要想蒙混过关,摆脱自己的嫌疑,还真的要靠聂卿萦了。
既然聂卿萦一心求死,此事定然是萧奕辞有所预料的,那么接下来的事,便好办了。
不过有的人偏想得到聂卿萦和她身上的东西,自己又怎么允许那神秘人得手?
和主人作对的人,最后的结果只有死……
云影殿内。
彩霞见自家娘娘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今日您出门怎么也不唤奴婢一声?”今儿一早,覃宛抒便以自己身体不适要在寝殿静养,所以便屏退了所有伺候之人。
一个时辰后,自己担心主子那那里没有人伺候,便再次过来,结果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她本想到处找人问问主子的去处,可一想到主子先前和自己交代的,若是自己单独外出,不必大惊小怪,差人打听她的去处。
她自然是听进去了,所以只是在寝殿候着。
果不其然,自己在此处等了半柱香时间,自家娘娘便回来了。
“房中较闷了些,怎么?本宫不过是出去寻个地方透了透气,还要和你一个小小婢女打个招呼?”覃宛抒略微不悦,一脸冷色。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彩霞连忙跪地解释道。
“奴婢只是担心娘娘安危。”
往日自家娘娘出行,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陪同的,可自从她入了太子府为侧妃,偶尔几次都不容许自己跟在她的身边了。
本来自家娘娘可以成长起来,自己该高兴的,可是自己心中莫名其妙觉得,主子不再像往常那样和善,待人温和了。
现在自己只觉得,自家娘娘一直在疏远着她。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对她说一些奇怪的话。
“本宫的安危,还无需一个婢女来护着。”覃宛抒冷道。
她不是自己那傻妹妹,自己已经独来独往惯了,有人成日里跟在自己身边反而不适。
若不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她早就命人将彩霞给调去其他地方办事了。
彩霞从小跟在抒儿身边,了解得紧,这婢女跟在自己身边,自己迟早会暴露,她可冒险不起。
眼下时机已经到了,也是时候将人给除去了。
“娘娘,奴婢知错,是奴婢多嘴了。”彩霞见状,连忙垂首认错。自己不过一介婢女,有什么资格问主子要去何处。
抬眼之际,彩霞发现覃宛抒的袖口沾了血迹,心头顿时一惊。
自家娘娘一向爱干净,这衣袖上怎么会沾染血迹?
回想起今早给主子送衣服过去之时,衣袖是没有血迹的。
主子这是去干了什么,为何衣服上会有血迹?
“娘娘,您袖口怎么会有血迹?”彩霞弱声问道。
覃宛抒抬手细瞥一眼,视线移向彩霞。暗道:“观察得倒是仔细,你不妨猜猜看,这血迹从何处而来?”
“娘娘不会去了大牢……”彩霞顿时明白了什么。
先前那次去大牢,自家娘娘只是与皇后打了个照面,并未让其服下落子药。
难道这一次是因为皇后?
“皇后腹中的孩子真的没了?”
覃宛抒转过身缓缓半蹲,居高临下看着彩霞,轻道:“不错,猜对了一半……”
“奴婢还以为娘娘不会那么快下手。”彩霞眼神故作闪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