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这个女人,势必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和她背后之人暂时结盟了。
若不是宫中放她这个眼线合适,他还真想换一个听话的自己人过去。
此次夜莺回来,自然还有一事,取药。
这个月的毒马上又要发作了,每一次发作,都会比上一次痛苦千倍。
之前有人按时送来解药,可如今宫中没有了同伙,所以一切还得靠自己。
神秘人从胸口处掏出一个玉瓶子丢在她脚边,冷道:“这是这个月的解药。”
随后便作势从大门离开了。
“临走之际,我想去看师兄一眼……”夜莺高声道。
神秘人丢下“准了”二字便径直朝外走去。
夜莺也趁此去暗牢探视了魅影。
暗牢,牢门被打开了。
夜莺冲了上去,关心地问道:“师兄,你还好吗?”
“师妹,你怎么回来了?”她为了自己替神秘人办事,自己不知道愧疚了多久。
没想到今日还能遇到她……
“师兄,我只是临时回来见你的,一会儿便要走了。”夜莺暗神,回应道。
“师妹,那个人让你替他做了什么事?”魅影见她一脸严肃,问道。
“师兄……你不要管了。”夜莺想要推脱,却被魅影出声打断了。
“你又杀人了?”
“师兄乱说什么,千殇门的规矩都懂,我只拿钱办事,怎么会无缘无故杀人?”夜莺故作镇定,解释道。
“师妹,你骗不了我。”魅影摇头道。
“我该走了,师兄照顾好自己。”夜莺连忙道了别便离开了。
魅影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于夜莺所做之事,他只觉得愧疚不已,若不是因为他,师妹也不会帮着那个来路不明的神秘人办事。
萧璟翎的那番劝说,彻底点醒了萧奕辞,他说得没错,自己不能因为聂卿萦沉沦下去,朝中之事还需要自己来处理。
众大臣得知皇帝总算愿意上朝了,各个欣慰不已。
时间一晃,已经是半年过去了。
这年元辰,他食言了。他说过,答应过她,往后的每一个元辰,都会陪着她过的。
可是半年了,她不在了,是他再次将她弄丢了。
夜里,街道之上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里百姓的欢声笑语,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本该是阖家团圆,宫办家宴的时候,却又总觉得缺了些什么,身边变得空荡荡的。
洁白的雪地上闪烁着迷人的银光,是因为月光照耀着地。茫茫的雪山,一望无际的雪地构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卷。
雪花还在凛冽寒风中飘舞着,像一只只白色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落在了一修长的人衣袍上。
男人一袭深色长袍,披着黑灰大氅策马出了宫门口,扬长而去。
他来到了曾经和她留下很多美好回忆的府邸。那时,他多么欢喜能够有她陪伴在自己身边。
“吱嘎”一声,沉沉的大门被一双修长的手给推开了。
过去的记忆一瞬间涌入脑海,去年元辰前夕,他同她坐于房顶,看万家灯火,烟火打破黑夜,绽放天际。
他想起了自己和她说的那些话……
他问:“如今天寒,你跑这上面来干什么?”
“站得高,看得远,我能看见这满天的烟火,想想还觉得挺不错。呵呵……”聂卿萦笑嘻嘻道。
“嘭!”连续几声,五颜六色的亮光在黑漆漆的天空中开出一朵又一朵绚丽的大花。
“既然如此,本殿承诺,此后每年的这个时候,本殿便同你在这房顶之上,共赏这满天烟火,可好?”
聂卿萦蹙眉,道:“我不信……”
他又走到那颗熟悉的大树下,抬头入神地盯着眼前的一切……
那日,她在树底下挖了一个深坑,将酒埋入其中。
她说:“杏花酿为证,你将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我再将它掩埋在地底下,以后的每年这个时候,我们便将它取出来,共饮一杯。”
“若是有朝一日,你失信了。我便亲自将它挖出来,砸了它。从此……你我二人,再无……”瓜葛二字还未说出口。
萧奕辞便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本殿不愿让你如此。”
聂卿萦别过头,躲开了他的手,试问道:“利益都是相互的,难道夫君……这是怕了?”
他尴尬地收回了手。连声否认道:“胡言乱语,这世上还没有本殿会怕的事,说就说!”
“本殿承诺,此后每年的这个时候,本殿便会同你在这房顶之上,共赏这满天烟火。”
萧奕辞顿神,暗道:“朕终究还是食言了……”
出了府,他又去到之前和她走过的每一处街道。
元辰日晚,他与她家宴回府,却在外放纵着她玩了好几个时辰,直到深夜,才玩累了回了府。
她的一颦一笑,高兴欢喜,伤心难过,无不一一印在他的脑海中。
这一个元辰,没有了她的存在,终究显得孤寂单一。
与此同时,沉浸在欢乐之中的萧菀韵二人,突然注意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君神医,那身影怎么那么像皇兄啊?”萧菀韵盯了良久,问道。
“菀菀无需奇怪,今日家宴,你皇兄早些时候便寻了借口离开了宴会,定是冲着出宫去的。”君暮澜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解释道。
“嗐,也不知道皇兄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释怀……”萧菀韵一脸无奈。
来年入春本是选秀的时日,他那皇兄二话不说,朝中大臣只要一提,就拒绝得死死的。
那些大臣被堵得哑口无言,顿时不敢再提了。
想来皇兄真的对自己那嫂嫂用心至极。只可惜命运捉人,让他二人阴阳两隔了。
“嘭……”连续几声,烟花绚烂于黑夜之中。
“哇,好漂亮!”萧菀韵拍着手高兴地要跳起来了。
“烟火再美,也不及菀菀一分……”君暮澜柔声道。
萧菀韵听后,本来被冻得微红的小脸更加红了,害羞地低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