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暮澜什么时候会说这些话了。
本欲趁着迎春之际,找皇兄为他二人赐婚的。可皇后才去了半年,若此时去请旨,说不定皇兄会不悦。
这也不符合规矩,想来只有再过一年,说不定也不会招人闲话才是。
她这个做妹妹的,能少给自己的皇兄添加麻烦,就已经不错了。
“菀菀这是害羞了?”君暮澜俯身在她耳旁,低语问道。
“才没有!”萧菀韵顿时不服气了,这男人怎么猜自己的心思猜得这么准?
这让她堂堂公主面子往哪里放去?
“确定没有?”君暮澜似笑非笑,试问道。
“真没有……”萧菀韵抬头理直气壮说道。
却不想君暮澜脑袋突然凑了过来,正好被萧菀韵亲了个正着。
温热贴在他的脸侧,令他心中万喜。
“菀菀……”他深情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子,低唤一声。
“嗯,在。”萧菀韵眼神微躲,不敢直视面前的男人。
君暮澜揽过她的腰身,吻上了她的娇唇……
“你……”萧菀韵神色一紧。
“别说话!”君暮澜低声警告道。
萧菀韵听后,不敢乱动,只是微闭双眼,回应着对方。
良久,他松开了她,将她轻轻揽入怀中。突然道:“菀菀,你我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打算何时给君某一个名分?”
“这个……”君暮澜怎么突然变得不要脸了,居然和自己索求名分?
“不许随意糊弄人!”君暮澜厉声警告道。
“再等等好吗?嫂嫂刚去才不过半年,眼下去找皇兄赐婚,莫说皇兄那一关能否过得了,朝中大臣那关也难过。”萧菀韵犹豫半晌,解释道。
她之所以这样解释,是不想君暮澜误会她的意思,以为是因为他二人身份悬殊,被所有人反对。
其实原因在自己嫂嫂那处,再怎么也得有个一年才可以通说婚事。
知道她的难处并非是因为二人身份悬殊,君暮澜这才放心了。
“菀菀说得有道理,婚姻大事,确实不能操之过急。”君暮澜淡然一笑,回应道。
他松开了萧菀韵,道:“时候不早了,君某送你回府。”
她点了点头,二人并行离开了。
弹指一挥间,流年不复返。风雪交错的夜里,月色显得有些苍茫,窗外的灯火也不似从前那般明亮。
冬日的清晨,雪花漫天卷地落下来,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轻轻地轻轻地落在房顶上,落在草地上,落在山峰上。
与此同时,一处庭院内。
女子一袭雪银色长袄,立于院外。
房内走出一身着黑衣的女子,注视着站在庭院内的那抹身影,不时才走上前去。
“外面天寒,姑娘还是回屋子吧。”荞夙将佩剑藏于身后,出声劝道。
“荞夙,你说姐姐她会来看我吗?”女子没有接她的话,扯开话题问道。
昨日元辰,她依旧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此处,哪里也不能去。
这和关押一个犯人又有何区别?
“姑娘莫要担心,门主有她的事要做,待门主忙过了,定是会亲自来探望姑娘。”荞夙安抚道。
“是吗……”可自己来此处这么久了,来见她的次数寥寥无几。
在那人的心里,当真还有她这个妹妹吗?
不过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份,完成自己的野心!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夜莺停马翻身而下,便走了进来。
“你可算舍得来见我这个妹妹了。”女子冷道。
“抒儿,我有我的难言之处,昨日未回来陪伴你。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是。”夜莺暗神解释道。
她不想将自己的事,强加在抒儿身上。报仇一事,让自己一人去做便好了。
覃宛抒心里明白,自己从她口中问不出原由,早已经对她这样的回答无感了。
“抒儿,待我完成了该完成的事,若还……”有命活下去几个字吞了回去,继续道:“我会带你回到该回的地方。”
“该回的地方?”覃宛抒黯然,她要回的地方是又会是何处?
“对,该回的地方。回邬州,我们的家。”夜莺强挤出一抹笑意,回应道。
“姐姐,我们真的还能有家吗?”覃宛抒看着那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问道。
夜莺点了点头,从某处掏出一包东西,递到覃宛抒跟前。
“尝尝看,你最爱吃的。”
覃宛抒缓缓抬手接了过来,看着那熟悉的点心,随心一笑。
“糖蒸酥酪?姐姐还是记得那么清楚……”
“你是我妹妹,你的喜好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会不清楚?”夜莺拾起一块酥酪,自己也吃了起来。
“此物只有邬州才有,莫非姐姐专程跑了一趟邬州?”覃宛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先前想要吃这玩意儿,还得让府上派人专程去邬州买回来。
“谁让抒儿爱吃?姐姐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夜莺抬手抚了抚她的软发,道。
“姐姐在此处待不了多久便要离开吧?”覃宛抒突然问道。
夜莺手上的动作一顿,沉默不语。她确实不能多留,抒儿藏身此处的事不能再让更多人知道。
所以来这里来得越少,抒儿才能越安全。
依照之前的约定,皇帝该兑现约定,册封贵妃之位。
萧奕辞先前以皇后薨世之际,不宜行此事,但也承诺了年后必定兑现,可这半年以来,她早已经在后宫站稳脚跟,不过是一个身份罢了,她又不在意这些。
可当她刚回宫,太监便来了云影殿宣旨。
“……其有柔明之姿,懿淑之德,敬慎持躬,树芳名于椒掖。人品贵重,性资敏慧,训彰礼则,幽闲表质。特升从一品贵妃,钦此!”太监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