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偷跟上去。”萧奕辞插回了剑,冷声吩咐道。
一个黑衣人冲了进来。
“主人,熠王那里已经得手了。”
“熠王竟也卷进了此事?”聂卿萦错愕。
“很意外吗?他可是为了你。说不定现在正朝着这边赶过来……”神秘人冷笑道。
“你想让他们兄弟二人斗起来,你好坐收渔翁之利?”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他为何还要和自己谈合作?
“一个人太过聪明,容易招来杀身之祸。”神秘人冷声提醒道。
聂卿萦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时,夜莺带着人闯了进来。“再磨蹭下去,都别想活着离开!”
外围很快传出了打斗声。
夜莺快步上前,点了聂卿萦的穴位,拽着她就朝门外走去。
“都给我住手,你们要是再敢乱动,我可不敢保证是否手抖,让她血溅当场!”夜莺举刀架在她脖子上,高声道。
“都给朕住手!”萧奕辞见状,连忙吩咐道。
所有人都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
“呵,还真是一对痴情人啊。当初毫无顾忌下令命我对付她的人,如今竟还会为了她放下手中的武器!”夜莺出言讽刺道。
“你有什么不满冲朕来便是,把她放了!”萧奕辞冷声警告道。
“哼,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身份?”然后一步步引她入局,竟能短短不过半个时辰,就带着人找到了她。
“你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没露一丝马脚。只可惜你太过自以为是,认为自己的偷梁换柱将皇后给换了出去,便可瞒天过海。”
所以这半年里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有拆穿她,就是为了今日,利用她引出神秘人。
可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啊,就连她也被骗了过去。
她良心未泯,留了聂卿萦一命,千算万算没有料想到萧奕辞那个时候便有了怀疑,就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萧奕辞步步为营,只等今日,将她和神秘人一网打尽。
可他未免将事情想得太过容易了,神秘人的死活干她何关?主人的计划还在继续,她便还没有输,依旧可以达成她想要的目的。
“要想救她,可以……除非你死!”夜莺冷道。
“你疯了?你和萧奕辞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利用我逼死他!”聂卿萦震惊万分,怒声质问道。
“呵,你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没有资格问我!他该死,萧氏的所有人都该死……”
“你不妨好好问问他,他父皇在十年前对我陶氏做过什么?”夜莺讽刺道。
“……”陶氏?
萧奕辞心中一怔。
十年前父皇曾经下过一道抄满门的圣旨,他那时不过十几岁,被抄满门的正是陶氏一族。
陶家被朝中诸多大臣弹劾,有谋权篡位的心思,父皇当时对陶氏的疑心病很重,确实有很大的顾虑。
所以当时大臣呈上奏折言说了此事,后来父皇直接在大殿上下了一道旨,要灭了其满门。
陶家毫无防备,一夜之间满门全被灭尽,血撒一地,府上横尸遍野。
“陶氏被灭,有理有据,谋权篡位之罪,父皇怎么可能会视而不见?你们陶氏不过是咎由自取,落得被灭门的下场怪不得任何人。”
她侥幸逃脱一命,不去过个平淡的日子,如今却来为陶氏鸣不平,还将上一辈的事牵扯到了他和聂卿萦身上。
“胡言乱语,我看你父皇就是一个昏君,不明所以,听信谗言给陶氏定罪。我爹忠心为国,为你们萧氏江山着想,从未有过谋权篡位的心思。那昏君倒好,对我爹猜疑不断,时时刻刻想置我爹于死地。”
比起是因为被众朝臣弹劾,她更相信这是那昏君做的局,不过是寻个借口好光明正大除掉陶氏而已。
“你口口声声说你爹是忠心为国,从未有过谋逆的心思。那父皇私底下派人邬州密查,为何会看见你爹命人在私造兵器和秘密养兵?”萧奕辞冷声质问道
“荒唐,我爹什么时候做过此事,明明是那昏君是非不分!”她爹虽是武将战功赫赫。
可自从她爹打了胜仗班师回朝后,就被那昏君以各种理由搪塞,说她爹年纪大了,也该好好享福了。她爹心中心如明镜,皇帝是觉得他战功赫赫,立功而返功高盖主。
理应收回兵权,他自得交出来。
皇帝拿回兵权,可还是抵不过他爹在军中声望威高。
朝中大臣个个眼红,自然得私底下死手段做局引皇帝疑心。
而那个怂恿皇帝下旨彻底绝了她陶家后路的大臣,就是严宓。
严宓为了一个已经是皇帝的女人谢皇后,为了有朝一日替她儿子能夺回该得的东西,便在十年前就开始谋划此事了。
否则熠王当时那么多兵从何而来,严宓早就在规划一切了。
可是严宓死了,根本不足以解她心头之恨。
陶家四十几口人全部死于非命。陶家长子以身殉国,次子也被有心之人算计而死。
他爹就剩下她们两个女儿了,那昏君还要疑心,不让陶氏绝命不死心。
“严宓可真不是个好东西,为了私心连我陶氏都算计了进去。他不过以一张和我爹一模一样的面貌在邬州干下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你父皇他做了什么?他派人去将军府查过我爹的踪迹吗?”夜莺冷笑道。
昏君的一时疏忽,没有考虑到该另外派人去打探她爹的行踪。就这样妄下断语,害得陶氏满门一夜被灭。
真正有谋反心思的不是她爹,而是严宓。所以她不仅要报复严宓,更要报复萧氏所有人。
“难道是父皇一时疏忽了这一点……”萧奕辞神色一紧。父皇当初本就对陶氏有了疑心,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必须要在一切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将那些心思扼杀在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