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理会。毕竟萧奕辞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应下的事可要做到。
“萧奕辞,我累了……”她强笑一声,渐渐闭上了双眼。
“朕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可无论他怎么晃,她再无半丝生气。
萧奕辞喉咙一口腥甜,吐出一口血来。
孟汀雪见状,连忙冲上前来。“皇上,您怎么样了?”
他擦去了血迹,横抱起聂卿萦,穿过层层士兵,朝着城中走去。
而宋锦恒静看她一眼,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一划而过。
鲜血直流,他也随她而去……
“主人!”夜莺察觉到异样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宋锦恒当真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搭上自己的性命啊?
这时,援军赶到,严漠奉镇北王之命带着援军率先赶到此处,打了檠军一个措手不及。
不,萧奕辞还没有死,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陶氏的仇,她还未报,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趁着萧奕辞还沉浸在失去聂卿萦的痛苦之中,夜莺趁机攻了上去。
却不想被严漠横插一脚。“想动皇上,先过本将军这关。”
几招之下,二人不甘示弱。夜莺却突然身体不适。
不好,她身上被下的毒未曾解,如今正好发作了。
她果然是要交代在此处了。也好,就当是陪主人一同去了。
夜莺从未后悔过能遇到宋锦恒,他就是自己生命里的一束光,让她找到了自己该做什么。
“滋啦”一声,长剑穿心而过。
严漠没想到,她会死得这么彻底。
他以为她反应得过来,便没有手下留情。
檠军败,残兵退。这一战,终究是结束了。
与此同时,邬州某地。
萧璟翎奉命捉拿前朝后裔薛沣,带着人在此地带周旋数日。
没有了神秘人罗般的庇护,小小阁令也只能号令冥阎阁之人,却不想都被萧璟翎提前部署给灭了干净。
薛沣顿时成了亡命之徒,被萧璟翎带着人堵在一峡谷地带。
“薛沣,你逃不掉的,还不快束手就擒!”萧璟翎冷声警告道。
薛沣慌乱看了看身边剩下不足十个的下属,急忙吩咐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
“本王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你不过是罗般的一颗棋子,他已经伏法,你觉得你还有侥幸逃脱的机会吗?”
若是神秘人真的顾及他的死活,怎么可能只派一半不到的人手让他守在邬州。
“不可能,义父怎么可能会利用我,他是帮我的,你就是在挑拨离间!”薛沣半分不相信,出言反驳道。
“是不是挑拨离间,你心中比本王更清楚!”话尽,萧璟翎提起剑冲了过去,二人顿时互打在一起。
最终,薛沣不敌,被活捉押送回殷城。
萧奕辞带着她的遗体回了皇城,替她寻了个山清水秀之地葬了下来。
看着墓碑上的字,他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回不来了。
而他在此周遭独自守着她数日,方愿离开。
檠军战败一事传到了檠皇耳中。
顿时引起了檠皇暴怒。
檠宫,御书房。
男人一袭玄色龙袍,背立着。
“恒亲王竟这般无用,枉顾朕的信任。”檠皇冷道。
为了一个女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宋锦恒还真是好得很。
“大祭司,你说该怎么办?”
当初可是他让自己重用宋锦恒的,如今棋子已毁,他的伟业何时才能大功告成?
被称作大祭司的紫袍男人回禀道:“陛下,棋子没了。可以在寻,有一个人,定会是陛下最锋利的那把刀……”
“他会为朕所用?”檠皇似乎不信。
一个混迹民间多年之人,会为他所用,甘愿成为他最锋利的那把刀吗?
“陛下,微臣保证,他一定会的。”紫袍男子坚信道。
殷城,同和医馆。
“君暮澜,皇兄他们打了胜仗而归了。”萧菀韵一来医馆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
“血之魅的解药可叮嘱了皇上服下?”君暮澜扯开话题问道。
“已经服下了,皇兄蛊毒倒是解了,只是如今因为痛失嫂嫂,心绪不稳,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恢复。”
“菀菀,皇后是怎么死的?”前些时日皇丧,他已经有所耳闻,他明白,聂卿萦这一次是真的回不来了。
“唔……听孟将军说起过,好像是死于恒亲王之手。”皇兄不愿提及此事,她不敢去随意过问,只能去问孟汀雪了。
“那恒亲王最后如何了?”他追问道。
“自刎死了。本公主反正想不明白,他和嫂嫂能有什么渊源,竟会为了嫂嫂自刎?”
“……”君暮澜面色一变。
死了,英勇善战,人人都畏惧的恒亲王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自刎而死。
“看吧,你是不是也觉得想不明白吧。”萧菀韵倒没有觉得他反应有异,这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薛沣被抓,昭告天下,于刑场上公开处死,前朝彻底覆灭。
皇宫,宫门外。
萧奕辞和萧璟翎二人同时站在此处,与一个中年男人道别。
“皇叔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殷城,这么快便回去了?”萧奕辞问道。
“不留了,已经待了一个月了。本王不适合皇宫,还是回到乾北舒适。”镇北王想都不想,连声拒绝。冬日看雪,夏日舒服。
“皇叔,您一路保重!”两兄弟同时应道。
镇北王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了。
“皇兄,臣弟也先告退了。”萧璟翎道。
萧奕辞只是眼神示意了一下,便没有多说。
云府。
今日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表小姐,正厅有人要见您。”侍女福礼道。
云盼姝疑惑不解。她记得除了云栀姐姐,没有人会来云府找她吧。
“谁找我?”
“奴婢不知,那人指名道姓要见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