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捕兽夹!”钱盛嫣失声道,又赶紧问,“鄂容安呢?”
“额娘放心,回程路上便有医官接应,已经将鄂容安带下去治疗了。”弘历也皱紧眉头,“可惜了,鄂容安骑术甚好,如今小臂受了重伤,之后的秋猎怕是参加不了了……”
钱盛嫣还在惊吓中没回过神来,佛尔果春也耷拉着脑袋:“都怪我……”
“可不就是怪你?骑术又不行,勒马都停不住,还敢骑那么快!”弘历大约也是气急,又忍到现在实在憋不住了,便开始训起佛尔果春来。他如今板起脸来训人还是很有气势的,因着已婚,又是所有弟妹中的大哥,已经很有自觉去管束这群小的。
佛尔果春越发恹恹,弘昼也有些难堪的开口:“四哥,这事儿怪我,我没能拉住佛尔果春……”
“她那马跑那么快,你怎么拉?你要是拉住,今儿躺在那里治胳膊的就是你了!”弘历也是真害怕了,鄂容安那小臂鲜血淋漓,被捕兽夹几乎夹穿整条胳膊,他完全不能想象若是夹在佛尔果春身上怎么办。
“不过你也有错,和妹妹赛马往树林里跑做什么?今儿只是遇到猎户的陷阱,明儿要是遇到豺狼虎豹,等我们去救也只能救出来半个人了!”弘历又道。
钱盛嫣看着佛尔果春和弘昼被训的抬不起头,虽然心疼,但也知道弘历说的对,便跟着道:“在官道上跑一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往树林里去?佛尔果春,你是怎么答应额娘的?不是说好听的休息的哨声便回来吗?”
“女儿知错了。”佛尔果春小声道。
弘昼也低着头,诚恳的承认错误。
但这还不算,弘历让他们两个这一路上都不许再骑马乱跑,还要回去写够足字的检讨才够。
钱盛嫣叹了口气:“鄂容安如何了?”
“额娘放心,儿子这就去看他。”弘历说道,弘昼表示他也要去看看。
到底男女有别,鄂容安治疗时只怕要脱衣,佛尔果春便也没说要去,她只蔫不拉几的一条腿蹦着往自己车边走,路过皇上御驾时又被胤禛叫住,上车又被教训了一顿,待回到自己车上的时候眼圈都红了。
得知来龙去脉的胤禛也很是后怕,想一想捕兽夹的威力,他先是深深吸了口气,又吩咐苏培盛亲自带些药材去看望鄂容安,还传了鄂尔泰过来御驾上,准备向他亲自解释。
有外臣要来,钱盛嫣也不好多留,带着两个小的又去看了佛尔果春。
佛尔果春被鄂容安保护着,只是摔在地上扭伤了脚,此时正在被医女用药油揉着,疼的大呼小叫,和惠和端柔一边一个的安慰她,见钱盛嫣来了,便起身行礼:“贵娘娘。”
“坐着吧。”钱盛嫣蹙眉看着佛尔果春肿到硕大的脚踝,又想起她刚刚就是带着这伤脚被哥哥训了一顿又被皇上训了一顿,便也说不出指责的话来了,只道,“好好反思一下,也要好好感谢一下鄂容安侍卫。”
“女儿省得了。”佛尔果春眼泪汪汪的看着钱盛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