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摩托，她的哥哥就不会死。

那是她唯一的亲人。

锋利的水果刀抵住了脆弱的喉咙。女人叫醒了摩托，她要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向她忏悔自己的罪；她要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喉咙被割开，欣赏他的痛苦表情；她要让他牢牢记住这一刻，在痛苦和绝望中死去。

没有惊慌，没有呼救，没有求饶，摩托的反应出奇平静。

他只说了一句话。

『你不是杀人的料。』

『是你害死了他，害死了所有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多说无益，动手吧。』

『你有罪！你还欠他们一句道歉！』

『人已经死了，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摩托能感觉到，他的皮肤已经被刀锋划破，『还有，夺走他们性命的人，不是我。』

眼泪打湿了他的胸口。

心碎的泪，撕碎的心。

『你这个魔鬼，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骂，接着骂！喝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谁还会记得这句话？倒是你，复仇才刚刚开始，替天行道除去我这个魔鬼后，你至少需要干掉百十来号人，掀翻十多个场子，最后还得负责揪出内奸……任重而道远，你可要加油啊！』

『什么内奸，你到底在说什么？』

『就是那种忘恩负义，吃里扒外，在关键时刻出卖兄弟，猪狗不如的畜生！』

摩托从未忘记过所背负的仇恨，可是除了像只缩头乌龟一样，整日躲在屋子里，躲避仇家的追捕，如今的他还能做什么？

没有钱，没有人，没有地盘，如今的他别说报仇，就连自保都成问题。

『你想复仇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窗外飘了进来，好似来自阴森可怖，终年被死亡包围的虚无冥府。

『谁！』反手夺过匕首，摩托剧震弹起，立时化作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将自己的女人护在身后。

『杀了这个累赘，我就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放屁！』

『你已经失去了所有，为什么不再赌一把呢？是想像个废人一样，躲在这间狗窝里，挨过饥寒交迫的下半生，还是出人头地，睥睨八方，成为一呼百应的大人物，这道选择题，好像并不……』

『滚！』摩托怒喝一声，态度决绝，双目杀机大盛。

『金戈铁马，喋血沙场，可叹英雄百战无敌，所向披靡，终究敌不过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