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实在不想要什么刺激,只想给自己找张舒服的床,盖上暖和的毯子,然后睡他个昏天黑地,不省人事。
他当然也不希望再碰到漂亮的女人,因为她们比他更会找麻烦,不是想要他的命,就是在等着被他救命……
这就是生活,得而不求,求而不得。
『动作麻利些,时间快到啦!』茶博士急得连跺蛮足,睁眉突目,仿佛要吃人似的,『你死了,人家也不会独活,知不知道!』
『这是要唱化蝶的《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是飞仙的《娇红记》?』
张谦弯腰拾起脚下的垂帘,前后比划了一番,露出一抹懒洋洋的笑容,一副吊儿郎当的欠揍模样。
轻轻地,茶博士低下了头。
『你不信?』
『信什么?』
『我说的那句话。』语气平静,声调如常,却隐隐缠绕着一丝哀婉凄切。
『我信。』
『可你……』
『我只是觉得你很傻,比我认识的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傻上一些……你应该明白,我这种人根本死不足惜。』张谦捡回被茶博士丢弃的匕首,将垂帘毫不留情地割开。
这把凶器到了他的手里,简直就像活的一样。
茶博士将头埋得更低了。
『我意已决,你不必劝我。』
『只有傻子才会认为,自己能够仅凭三言两句,就改变你的心意。』
『那你……』
『临时有感而发罢了。身为男人,能获得女孩子的青睐,是我的荣幸,就是你这个脾气……老实说,我还是喜欢温柔体贴的女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张谦没正形儿地打趣道。
『只有入乡随俗,没有俗随客改,在我的地盘上,可不能要求太多哦!』
茶博士扬起清纯可人的俏脸,本想「吹胡子瞪眼」,佯装嗔怒,可是又觉得那样只会显得自己很傻很幼稚,思来想去,始终没有定计,只得虚应故事,赏给对方一记故作深刻,让人不可捉摸的白眼。
一圈又一圈,张谦已经将裁剪成条的垂帘,牢牢绑在两只筷子上,愣是做出了一把漏水不漏物的「布笊篱」。
三下两下,锅里的蛋花便被一网打尽,片甲不留。
茶博士先是一怔,随即捧腹大笑,眼泪夺眶而出,腰都直不起来了。
『你这家伙真是一肚子坏水,讨厌到家啦!』
『成为坏人总好过变成死人,坏人还有机会改过自新,死人却再也不会活过来,只能被动地等待与接受,慢慢被时间腐朽……』张谦抛下笊篱,再次坐回到轮椅上。
他需要稍微休息一下,一会儿就好。
两只温暖、干燥,带着柑橘味道的小手从后面爬了上来,轻轻抵住男人的太阳穴,轻揉慢推,施展出不俗的按摩技法。
快要滴出水的香唇缓缓张开,偷偷寻到猎物的耳垂,噙着令人无限遐想的媚笑,动作温柔地咬了下去。
以后谁还敢说,她不是一个「温柔」的女人?
『总算逮到你这个大坏蛋啦!别乱动哦,人家可是随时能杀死你的。』
『这样的死法,好像还不错。』张谦闭眼享受起女人的服务,四肢放松,悠闲惬意,像是抛却了所有烦恼事,包括自己在内,浑然将所有的人的生死置之度外,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