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那位先生相中,想来定然是朵当世无双的名花……假如中间没有隔着那面黑旗,我们没准能和他成为朋友。』
『有什么计划?』张谦翻了个身,神泰意舒地闭起双眼。
『全盘计划言之尚早,初稿倒是有点谱儿,』胡十八看着好友受伤的肩膀,玉容转冷,『无论如何,这笔账早晚是要算的。』
『他请我吃了顿夜宵。』
『火锅?』
『呦呵,消息挺灵通啊,』对小胡的神通广大,张谦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味道没的说,就是没吃饱。』
『想吃什么尽管张口,我都可以做。』
『快饶了我吧,你敢做,我不敢吃啊!蜂蜜味的包子,酸菜炖脐橙,油炸生蚝,雪菜绘血豆腐……得饶人处且饶人,咱可不能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往事不堪回首,一想起那些“别出心裁”的菜品,张谦的胃里就是一阵不受控制的翻江倒海。
神光闪闪,胡十八的双眼瞬间被点亮。
他又想到了新的点子。
『想不想试试番茄炒苦瓜,或许,里面还可以加些火腿丝?』
『你小子可真是个人才……说真的,我现在只想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好好睡上一觉。』说着,张谦给自己挑了一个最舒服的睡姿。
『晚安,做个好梦。』
床头边的台灯应声熄灭,胡十八重新恢复沉默,继续细数起夜雨中的树叶。
卧室里的宁静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
张谦失眠了。
『有心事?』小胡没有打开台灯,『和那位请你吃子弹的枪手有关?』
『她让我想起一个人。』
『如果她真的和那个人有关,你和我就再也不能睡觉了。除了摆弄枪械,那位夫人还是精通追踪之术的大行家。』
『我们还需要知道什么?』张谦偷偷拽来棉被的一角,盖在了肚子上。
『一个已经褪色,并且鲜为人知的故事。』
『上了年纪的故事,当然要让上了年纪的人来讲。』
『为什么我们总能想到一起去?』胡十八学着某人的样子,高高眯起眼睛,浅浅升起微笑。
『潜移暗化,自然似之。如果我能把陪伴你的时间,全都花在女人身上,说不定早就过上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了。』
自我调侃间,张谦翻身骑上棉被,十分不雅地挠了挠屁股。
听罢这番驴唇不对马嘴的歪理,小胡禁不住拍手叫绝,哑然失笑。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我初见你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