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正确。』
『胡十八也是个生意人?』李魔头来回转动两下眼珠,嘴角噙着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继续问道。
『如假包换。』
『你是他的全权代表?』
『我只是个传声筒,无法代表任何人。』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张谦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很满意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拨通胡十八的号码,把电话交给我。』
『没有这个必要。』
『怎么说?』
『他不会把程氏交给任何人。』张谦回敬对方一记神鬼难测的微笑,准确无误传达了胡十八的意思。
『看来我们没得谈了。』
『贪财而取危,贪权而取竭。做人不要太贪心,也别太精明,老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怎么不剃个秃头,跑到庙里去当和尚?』李魔头将铁酒壶捧在手心,不停翕动鼻翼,用力攫取着残留的酒香。
『剃秃头有什么不好?总胜过脑袋搬家,死得不明不白。老实讲,我还挺喜欢和老头子你谈天说地,东拉西扯的……若是您老不幸“罹难”,我大概会低头默哀,为您伤心两秒钟。』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绝对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东西,无法用标尺测定,无法用金钱衡量,完全不讲道理,没办法说出个子丑寅卯。
所有宝贵的事物,岂非都是难以量化的?
『告诉胡十八,这笔买卖我接下了。』
李魔头将空酒壶随手抛了出去。他当然没有被张谦感动到,也没有放弃对程氏的觊觎。一时得失不算什么,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张谦收起酒壶,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打响一记响指。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此刻的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离开这个鬼地方,把自己丢到酒店的床上,睡他个三天三夜!
很多时候,过程往往比结果更动人。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来到近前。
『原来是你。』连天的哈欠中,张谦勉强扮起一个惊讶的表情。
『你抢了我的台词,也抢了别人的角色,』律师将“不爽”公然写在脸上,『胡十八在哪儿,我需要跟他当面谈谈!』
『你会见到他的,但不是现在……我们的戏还没唱完,不是么?』
『这是你要的东西。』律师打开随身的公文包,将一沓文件丢到地上。
『能不能劳驾你帮忙捡起来?』张谦没精打采地抓抓后勺脑,脑袋耷拉着,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
『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你自己。那样东西只是用来做交易的筹码,如今交易已经完成,它对我早就毫无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