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军队训练

一九一二年九月十三日，独立第三师师部驻地泽州府府治凤台（即现在的晋城，民国三年也即1914年以后才将凤台改名晋城至今）城东阁城内东巷街的怀覃会馆门前，两只巨大的两米多高的沙石雕狮子互相张望，气势夺人。门口四个持枪卫兵站的笔直，不少着新式军装的人来来回回的进出忙碌，显示着此地闲人勿近的味道。这个怀覃会馆可不简单，是明清时期河南彰德、卫辉、怀庆三府的商人在古泽州府修建的一座行业性会馆，建造的非常奢华繁复。院落正北为会馆主体建筑，有正殿和拜殿。正殿面阔三间，左右耳放各三间，两侧配殿有九间。拜殿修建在正殿前一米多高的台子上，两侧配殿有九间。拜殿修建在正殿前一米多高的台子上，斗拱、石柱两侧的雕刻复杂细腻，两边飞檐下有一有趣的人物雕刻，在其他古建筑上不多见，拜殿和正殿有粗大横梁，最招人注目处是两条巨大金龙盘游其上，主殿由于不受阳光直接照射，两金龙闪闪发光，似欲出殿腾飞。仔细观看的话，可以看到正殿花梁上“大清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面行创建大殿三楹”的字样，顺花梁继续看下去，可发现拜殿建于清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侧殿建于清嘉庆七年（1802年）的字样，就很清楚的知道这里的主人是靠做“面”生意发家修建的。除了这些，照壁、东西戟门、舞台、钟鼓楼、正殿、拜亭、耳殿、廊庑等建筑一应俱全；会馆前院有大影壁一座，院中有一泓清水，潭边垂柳拂风，颇有江南园林风格。重要的是，院门外还有一块不小的演武场。

此时正殿左面三间耳房最靠里的一间里面，独立第三师师长赵四明和他的手下正在商议相关军情。赵天一给独三师的驻防地区是山西南部靠近陕西、河南和河北西南部的的泽州府（今晋城）、潞安府（今长治）和河东府（今运城）广大地区；任务自然是扩大队伍，加紧训练，清剿土匪，肃靖地方，还有就是协助地方在工厂建设和道路修通方面多帮忙，训练之余多帮驻地老百姓干活，农活家务挑水补漏扫地修桥等等的都做；至于公买公卖吃饭付钱不欺负百姓不欺男霸女扰民生事等，自然是赵天一军队几大军纪严格要求过的。赵天一心中，把自己的军队培养教育成后世人民子弟兵一样走到哪里帮到哪里，形成军民鱼水情的关系，是他最终的目标。

之所以把师部驻地没有放在平原地带的河东府（运城）和北面的潞安府（长治），是赵四明考虑到泽州府（晋城）地处晋豫两省接壤处，又可以对冀北形成威胁。素有“河东屏翰、中原屏翰、冀南雄郡”的美誉，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在这里即可以对南面河南资源地区--焦作和新乡有居高临下之优势，又可以对东面的安阳以及东北的河北邯郸进行最近距离的监视，西部的运城地区则隔黄河对陕西关中平原形成窥视。如果需要，他的部队可以迅速渡过黄河，攻占古都洛阳以及整个河南西部。

说到道路交通，这一时期，我国较早的铁路线之一、河南省境内第一条铁路道清（浚县道口镇，今滑县道口镇-河内县清化镇，今博爱县清化镇）铁路正式全线通车。横跨浚县、滑县、汲县、新乡、获嘉、修武、河内七县，全长150.446公，是一条以运输煤矿为主的铁路线。是（1907）年，焦作路矿学堂隆重举行开学典礼，这是外国公司提供经费在我国创办的第一所铁路矿业大学，也是河南建立最早的一所现代高等学校。而赵四明的另一个任务就是设法控制住道清铁路的延线的护卫权，其实也就是控制住煤炭的外输关键。

来到这里已经快半年了，赵四明并没有急着扩建部队规模，在完成少爷要求的士官学校比武选拔考试以后，他就严格命令手下各团熟悉当地地形、加紧训练士兵。没有招兵不代表他不重视招兵，师部好几个参谋早已到了长治、运城等几个下属团部所在地，和当地政府官员商量组建地方治安部队的事情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地方保安团、保安营之类的武装就会成立，在军队派出的教官协助下，训练几个月就可以成为独立第三师优秀兵员最好的挑选地。就拿泽州府所在地凤台（晋城）一带来讲，泽州兵可是很不错的，历朝历代军队都很喜欢这里因山多地少而形成的能吃苦耐爬山且彪悍的汉子。因为为兵家要地，自古就战争多，战争多民风自己好斗，城防也是高大结实。据《泽州府志》记载：“明洪武十四年以砖筑城墙，城周为九里三十步，城内面积约1．6平方里。弘治正德年间相继修葺，至光绪时，城周仍九里三十步，城墙高三丈，厚四丈余”，有“列雉一千二百三十七，城楼七，角楼四，敌楼二十三，营坊六，兵洞三十九，将台三，炮台三十六”，护城河“池宽二丈余，深亦如之”。整个古城形状完善，结构严谨。整个城外的东、南、西三面分别有先农坛、山川坛、社稷坛和郡历坛；城南护城河外还有演武场和军营，独立第三师的师属骑兵团、炮兵团、工兵营和补给营（辎重营）就扎住在那里。

这几个月，部队在训练、帮助地方建设、帮助老百姓、成立地方保安团等方面都取得很大成功。仅泽州一府统辖阳城、沁水、高平、陵川、凤台五县，就成立了七个保安团，每团人数两千人左右，原各县各镇的绿营兵全部归保安团，挑选好的以后其他全部遣散。潞安府和河东府也相继成立了十五个保安团，独三师一下子有了二十二个下属地方保安团、五万余人可供挑选的兵员，让赵四明欣喜不已。八月底，经过精挑细选，一万八千余名优中选优的保安团士兵进入独三师，成为该师中的一员。而独三师用这一万八千余人成立了自己的新一团、新二团......到新四团，以及一个一千两百人的炮二团。当然这并非最后结果，新的保安团补充兵员随后立即进入了保安团，为独三师培养下一批优秀兵员；经过保安团三个多月的基本训练，新兵们已经渐渐脱去青涩成为一个军人。

在进入独三师以后，他们将成为该师新鲜的血液，接受更加严酷的训练；现在独三师的日常训练和其它几个独立师一样。每天早晨起床五公里长跑雷打不动，然后就是洗漱用餐，完毕就是一个小时的政治课，由连教导员进行思想教育工作宣传；无非也就是强调军队纪律、要爱民帮民、缴获归公以及要向赵天一同学效忠之类的，然后就是两个小时的队列训练。午饭以后，就是一个小时的全副武装徒步五公里，到目的地以后就是武器射击瞄准训练，然后再徒步返回营地。晚饭后就是文化课学习（新兵连队或不识字的）或者思想课（训练一个月以后的老兵连队），每个士兵都要说出自己今天训练中的感受（不足或收获），然后由连排长进行总结，最后才是清洗睡觉。每三天一次夜间训练，通常是夜间行军结合各种攻防战术训练；这样三个月以后渐渐放缓训练强度，让官兵在恢复的同时白天进行一系列实弹射击以及士兵各种地形利用和使用的训练。但三天以后这种高强度训练又会继续，耐力训练的同时会加大野外随机战场的实弹射击训练、有利地形的抢占训练和工事挖掘训练。有时候还专门选择一些下雨时间进行这些训练，士兵们的战技战力提升很快；开始时还有人训练下来叫骂和抱怨几声，但接下来几天的训练，让他们连叫骂的力气和心思都没有了，只要吃完饭没有其他政治课和总结课，就会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号响起。

严格的军事纪律，按时发放的军饷和基层班、排、连、营军官的以身作则，加上丰富足量的伙食供应、军队中长官不随意打骂士兵、训练中扶助落后士兵等言传身教的行为，让士兵们训练在没有任何怨言。而连队中那些教导员在训练之余亲自下来的问寒问暖、真心关怀则是让士兵们心存感激；几次剿匪战斗中，军官们一个个身先士卒带头冲在最前面的表现，更让士兵们认清这支队伍不同于其他队伍。那些克扣军饷、打骂士兵、作战时落在后面、逃跑时冲在前面的军队不属于他们！行军时经过村镇村落，那一张张亲切的笑脸和真挚的问候，让士兵们深感自豪的同时也更加心向军队心向长官。

军队扩编和训练成功的同时，对驻地百姓的帮扶也取得很大成就，最明显的就是太行山脉和中条山脉里面的土匪响马基本上销声匿迹了，途径这些大山的过往行人安全了。驻军还帮助老百姓修桥四十一座，铺路三十余公里，修补房间万余间，其它挑水扫地干农活不计其数。对邻近的陕西潼关渭南、河南陕县灵宝洛阳、河北的安阳邯郸的渗透也比较成功，但是在控制道清铁路上就有麻烦。主要是这条道清铁路的通车，把当时的商贸重镇清化同道口甚至天津连在了一起，焦作的煤炭、竹货、“四大怀药”源源不断地运到了道口三里湾码头，然后通过卫河水运直达天津；而天津的工业产品和“洋货”以及各种时尚，也纷纷在焦作登场亮相。短时间之内就把焦作这么一个小城变成了一个“交通便利，工商发达，与时俱进，俨然为豫省西北之重镇”。英国福公司是这条铁路的“主人”，从中国运煤炭到英国是该公司的使命；焦作无烟煤被英国女王称为“香砟”，选作皇家专用。刚才说英国公司是这条铁路的主人是指这条铁路和英国人关系莫大，如果冒然控制了它，就等于是掐断2了给英国女王运送“香砟”的通路，英国人不着急才怪。以目前袁世凯北洋政府的能力，显然是不愿意得罪英国人的；这，就是赵四明的麻烦，也是赵天一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