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程恩,越打越猛,他的原则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眼看程恩一掌鬼风爪冲着齐耀天的天灵盖而去,珍妃使出全身力气大喊:“不要,他是你表哥啊。你是我哥哥的儿子……!”
齐耀天适时一闪,躲过了程恩的致命鬼风爪,虽然掌下余风致使他吐出一大口鲜血,但很快他便再次稳住身子!
“耀天,不要再打了,快跑!”
珍妃相当识时务,她一眼便能看出自己儿子不是齐烈和程恩的对手,便催使他快跑……
“母妃……!”齐耀天眸光闪着骇人的红光,他是个有主见的人,忍耐这许多年,成败都在今朝!
他岂能说逃就逃!
“你刚才说什么?”喘息的功夫程恩指着珍妃大声责问。
“我说你是我哥哥的儿子!”珍妃眸中万分柔情,比看自己的儿子还要亲上几分,“你姓程,我也姓程,而且你的相貌跟我哥哥长得一模一样!”
“不可能!”程恩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一个旋身,继续加入与齐耀天对侍的战斗中……
自小师傅说过,他是师傅和姨娘在山脚下拣来的弃儿,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一个姑妈活在世上,如果有,那么程家应该不是太差劲的人家,怎么可能会抛弃他?
“耀天快跑!”
珍妃躺在地上泪流成海,再这样痴缠下去,她的儿子是沾不到一丝便宜的,就算得不到皇位,她也不希望她唯一的心头肉陪她踏上黄泉路!
齐耀天的阵势己是明显处于下风,若不是齐烈念及手足之情想留他一口气,只怕他早己倒地毙命!
“耀天……我的儿子……!”珍妃的心碎得无法拼凑,每一小块都痛得她呼吸困难,原来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落败是这么痛不欲生的事!
可惜时光无法倒流,否则……她宁愿这一生不赌这一口气,也要保自己的儿子平安!
齐烈对齐耀天始终手下留情,大师兄招式的张驰有度,程恩心知肚明,既然他是大师兄的亲兄弟,那么他也不想立即取齐耀天『性』命,心念一动,程恩便也跟着招招手下留情起来……
只是,不取他『性』命可以,程恩和齐烈却是一心想要制服齐耀天!
抱着不成功便成仁决心的齐耀天虽逐渐处于劣势,却是抓住一切机会拼尽全力绝地反击!
心念再强,对于那己经西斜的日头人是没有力量挽回的,所以,激烈的打斗又持续了约莫一柱香功夫,齐耀天进入苟延残喘的状态!
一心记挂着雪飞舞下落的程恩无心恋战,被『逼』使用杀手锏,逮住一个机会,一掌猛的击向齐耀天天灵盖……
当然,掌下分寸他是有把握的,绝不会要了齐耀天『性』命!
珍妃的视线遥遥望见程恩的鬼风爪拍向齐耀天天灵……她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程恩一掌过后,齐耀天四肢抽蓄着败下阵来……原本玉树临风貌胜潘安的王爷卷曲着身子躺在地上,模样十分凄凉!
齐烈刚从血泊中抱起父皇,殿外大批人马赶到……一见满片狼藉,加之齐烈怀中浑身是血的皇上,带兵的大将和朝臣跪倒一大片。
“臣等救驾来迟!”
“快叫太医!”
原来,有宫内的太监奉皇上旨意出去给皇后娘娘采夜『露』净身用……却在回来时悄悄目睹了安怡殿内发生的事……于是,他点燃了皇宫用于向外求助报警用的烽烟!
……
一帮太医过来紧急抬走了皇上,地上的齐耀天却无人问津仍倦着身子抽蓄……此刻,谁都不敢帮他,以免落得个与罪臣同流合污的嫌疑!
程恩自怀中取出一只小瓶倒出一颗『药』丸塞进齐耀天口中,他不断抖着身子才稍有好转……
程恩冷冷开口:“齐耀天,你的武功己经被我废了!”
出乎他意料,齐耀天居然没有因为听到这句话而大悲大闹,他极其冷漠的眸子只是绝望的睨了一眼程恩,无力的抬起手指了指珍妃之前住的平和殿,“快、快、快去救飞舞……!”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话音一落,齐耀天的眸子无力合上……
程恩深叹一口气,运用轻功提腿便向平和殿冲去……
齐烈浑身被皇上的鲜血染红,此刻停下打斗他才发现他的父皇伤得有多重……前来救驾的大臣们跪成一片,齐烈无力的望着满殿到处腥红血迹……
齐烈看了看躺在地上了无声息的齐耀天和珍妃,“请太医,关天牢!”
短短六个字用了很大的力气,吁出一口凉气,齐烈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父皇危在旦夕,娘亲生死未卜,还有跪倒在面前的这一大帮人,江山社稷……从没有过的无助感袭上齐烈心头!
“皇上有令,如若遇不测,太子即刻成为新皇!”
说话的是当朝重臣方宰相,高瞻远瞩的皇上早有交待,一旦发生意外,太子即为新帝。
“请太子登基为新皇!”抱拳作揖的是当朝大将,他全副盔甲武装,“臣等救驾来迟,恳请圣上重罚!”
有了朝中一文一武两名权臣的热棒,其他皇公大臣也都随着俯地附和:“请太子登基为新皇!”
齐烈不置可否,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真令他始料未及!
见齐烈没有爽快应允,方宰相站出来,抱拳向左边天际作揖,“日前,吾皇万岁曾当着方某和杨大将军的面传下口谕,一旦发生政变或者不可逆转的事,太子不必登基直接便成新皇,日后再补登基大典便是!”
在朝中为官的,不是人精也是人中极品。各人一听宰相的话,立即俯地高呼齐烈为万岁!
心头五味杂陈……原来做皇帝的感觉这么孤独,齐烈突然很想飞扬……虽然才分开不过几个时辰,他却像分开几世那般念她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