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拆了?”
“不行,就将就留着用吧!”
白飞飞不等他分说,抱着孩子径直走了进去,左瞧右看,里面还有打扫的小厮,却是“李园”的仆从,见他们到了,便连连告退,收了几两银子乐呵的离去。
“这边这个铺子要干啥?”
白飞飞忽见一旁还有个铺面,不由大为好奇,但见里头砌着池子,架着炉子。
燕狂徒道:“打铁!”
马车则是赶进了侧边的一条宽巷,绕到后门。
前铺后院,两个铺子,两个院子,
等把东西搬下去,收拾好,天已经擦黑,就见李寻欢慢悠悠的走了来,后面林诗音紧紧跟着,怀里还费力的提着个食盒,嘴里嘀咕抱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等瞧见白飞飞这才脸露欢喜。
几人自然又聚了一桌。
“哈哈,知道李探花爱喝酒,我这次可是足足搬了十七大坛的酒,往后,还请李探花对我孙儿多多费心!”
老爷子得知燕狂徒两口子要让娃儿拜在李探花门下,心中自是大为欣喜,要知道他虽说江湖名头不弱,但对读书人仍是十分敬重,眼前这个还是个探花,心里便上了心,只把酒窖里的珍藏搬出来大半。
“另外,老朽还想拜托探花郎一点事!”
“老前辈请讲!”
“就是,能不能为燕五物色一门亲事啊?”
一旁的燕五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身子一抖,一张脸里面羞红一片,嘴唇微张,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李寻欢语毕正欲喝酒,可刚到嘴里,闻听此言,本是潇洒畅饮的姿势瞬间一变,嘴里的酒“噗哧”全喷到了一旁,溅了桌底下老黄狗一身。
“亲事?”
他望着满脸涨红的燕五不由面露苦笑,他的亲事还没解决呢,视线下意识一瞟身旁正和白飞飞有说有笑的林诗音,不想似是察觉到目光,林诗音也瞧向了他,四目相对,却又同时齐齐移开。
只见林诗音面涌红潮,就像个鹌鹑一样,脑袋都快埋到胸脯上去了,李寻欢则是苦笑更甚,他二人自幼便由长辈订了婚事,如今林诗音吃住全在府上,已算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心神恍惚一乱,他忙道:
“等我回去问问管家!”
老爷子立马笑的更开心了。
众人饮酒吃菜,李寻欢是一直喝酒,林诗音是一直给他夹菜,闲聊着一些琐事,不知不觉间,已是夜深。
待一轮酒罢,白飞飞把儿子哄睡,瞧着喂完马的燕狂徒笑道:“诗音还真是懂事,要不我把她喊我点心铺来?”
“嗯,你定!”
见燕狂徒应了声转身又忙着去给猫狗铺垫子,白飞飞不由好笑道:“真是个木头疙瘩!”
灯火摇曳,余光尚浅。
白飞飞坐在床边,回头瞧了眼床上酣睡的儿子,眉目柔和如水,她伸手抚摸着崭新的被褥,听到外面的动静,又望着外面蹲在地上围着猫狗打转的燕狂徒,目光忽而迷离,语带怅然,声若蚊虫的喃喃道:“终于是有个家了!”
她视线投降窗外的夜。
“娘,女儿到底没信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