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音继续说道,话语之中的嘲讽不言而喻。
元却面色冷沉,“不必了,既有这样的好马,长乐你自己留着也就是了。孤今日和太子妃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殿下且慢。”太子妃突然开口。
元却疑惑的看着太子妃,太子妃则看向了一旁的李闻,“这位小郎君方才仿佛也受惊了,殿下不如把人带到东宫去,请太医来给人看看。”
太子妃如今的境遇艰难,她想要自保,就是要让帝后看到她的价值,所以从前她或许会不想得罪临音,但是眼下也顾及不得那么多了。
况且,她兄长之死,除了杜光霁之外,她不信这其中没有西宁王的手笔。
李闻猛地一惊,连忙咬牙说道:“多谢太子妃体恤,只是草民身为微贱,且无大碍,不必如此麻烦。”
元却看着李闻,当即明白了什么,心下对太子妃越发的满意,“虽是如此,但是今日之事,到底是因为东宫而起,若是因为孤的缘故,害你留下什么隐疾,孤怕是要昼夜难眠。”
若有此心,早干嘛去了。
李闻心中暗骂,但是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破局之法,只得看向一边的临音。他笃定即便是因为他的缘故,临音的远房兄长刚被送了去流放充军,临音也不会对他不管不顾。因为临音还想要对付孙太傅。
“太子殿下当真是宅心仁厚。”临音笑笑,转头看向李闻:“还不过来谢过太子殿下,诶......我怎么看着你有几分眼熟?”
李闻不知道临音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还是面色感激的说道:“早就听陵王殿下说过,当日在清泉山,承蒙郡主相救,草民才得以活命。心下感激,但是草民身负血案,不敢上门,怕给郡主添麻烦。”
“怕给我惹麻烦?”临似乎有几分不解,又似乎是想了起来,“那日在清泉寺后山被人追杀的人就是你啊。当日我直接把你留在了陵王表兄的别业,事后就忘了,如今见你身体康健,我也安心。不过你所说的血案,什么血案?”
“草民李闻。”李闻低下头去,毕竟和临音之间还隔着“仇”,提起自己的身份的时候,他自然畏惧。
“你就是李闻!”临音的脸色猛的一变,表情复杂,似乎因为临赠之事对李闻十分怨恨,但是碍于李闻状告孙太傅的事情又不得不隐忍。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而后朝着元却,冷笑说道:“我说太子殿下的的马今天怎么就突然惊了呢。”
“长乐,你什么意思?”元却听着她意有所指。
临音笑了笑,“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也亏得那马是发狂了,不然的话,只怕旁人会觉得殿下是想杀人灭口呢。”
“长乐......”
“长乐说笑了,太子殿下方才回京,若非郡主,殿下与我都不知道此人是李闻呢?”太子妃打断了太子的话,她温和的看着李闻,“不过不管此人是谁,今日太子殿下的马险些伤了他,又怎能无动于衷。
至于是李闻又有什么要紧呢?太子殿下坦荡胸怀,又有什么好避讳的?难道郡主怀疑太子殿下的品性不成?”
临音当然怀疑太子的品性,但是心里想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