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留你。想来是为了说你我盟约之事,想来以殿下的能力,必定轻而易举的说服了阿爹。”临音颇为笃定的说道。
元策轻笑,摇了摇头,“说服是真,但是倒也并非是轻而易举。”
临音不免有几分疑惑。
“阿爹难道为难了你?”
“父母之爱子也,则为之计深远。姑父姑母对你珍爱如掌珠,对我自然也就多了几分探究。”元策说的隐晦,但是临音一下子就明白了元策的话中深意。
临音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想来是因为她与元策私定终身之事,她又松了口气,毕竟又元策和阿爹开口,比她自己和阿爹开口好一些。
至于元策和阿爹说了什么,她也并不担心,左不过就是一些酸倒了牙的话罢了。
“有劳表兄了。”临音感慨的说道。
眼见临音没有过多的追问,元策并不意外,只是有一些几分的失落,见此,他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着临音说道:“今日之事虽是脱局,但是任俞礼却得以脱困。”
临音面色一冷,微微扬头,“即便是因为被人陷害,他太庙见血也已经是事实。即便能够侥幸脱困,难道还能全身而退。表兄,这个时候,你该举荐出来一个人来暂时接手陵州军了。”
“只怕不易。”元策摇了摇头。
临音疑惑。
元策轻轻抚了抚临音的头发,“任俞礼此人乖僻,你若是他,难道只会求一个保全性命吗?”
陵州军对于任俞礼来说,是最为坚实坚固的底牌,他怎么可能轻易丢出这一张底牌。
临音不动声色的和元策拉开了距离,“可是事情已定,即便是换成了我,也只怕无力回天,只能谋求暂时保全性命,以待东山再起。”
“阿音心思良善,与任俞礼不同,有些主意他能够想到,而你却未必可以,就譬如今日之事,你能想的到给所有的皇亲下毒吗?”这不是智谋的区别,而是性情的区别。
临音至多给兴德帝夫妻二人下毒,但是不可能给所有人下毒。
因为这些人是无辜的人。
“你是说……”临音面色迟疑,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如今一切都是猜测,但是站在最坏的角度而言,难免此人不会以东南军事为以砝码,以谋求自保。”元策轻轻敲击着桌面。
“你是说……”临音迟疑的问道,而后便猛地一拍桌子,一把起身,“他难道还胆敢挑起两军战乱不成?”
“此人行事荒诞,心机颇深,他的心思,只怕难以捉摸,不得不防。”元策颇为忌惮的说道,他顿了顿,“而且,也未必需要挑起战乱,毕竟陵州距未陵千里之远,消息传递总有延误与错漏,一旦利用好了这个,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